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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避得了初一也未必逃得过十五,一味逃避也的确不是真男儿所为,冢宰便是袍袖带风的款款上前,一脸诚挚的捶了捶心,似痛心疾首的微蹙着秀眉道“明明是韦司徒出言汉王占了粮饷,可这样的怒容,怎会对着本冢宰……那韦司徒为了不补亏空,便是用汉王挡驾,这样的奸佞又如何配与汉王为友,本冢宰愿不计前嫌与汉王同舟共济……”……
她身量娇小,带了高冠也只齐那汉王肩头,此时与汉王说话便只得仰起小脸,雨后的日光微烈,刺得她那本就水波潋滟的明眸都泛出了莹晶的泪光,明明言语不卑不亢,可在汉王看来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求饶模样……
汉王垂目瞪着那在日光下越发显得晶莹剔透的玉雪小脸,只看见她樱唇一张一合,她说了什么竟是半句也没听见,虽不觉蹙了眉头,可怒气却又是莫名发不出来了……
冢宰见汉王一副沉思的模样,以为是自己的这一大番金玉良言对他已有所启发,便是深沉的叹了口气,还斗胆的拍了拍汉王的阔肩,抚袖飘然而去,留下汉王静立原地,半晌未挪半步……
“王爷,王爷……”,姜桦唤了好几声,汉王才回过神来,却握了拳头,重重骂了一声“该死的!”
……
姜桦不明王爷这突入其来的怒气缘由,可他已习惯了王爷这三年来越发爆烈古怪的脾气,想王爷是何等高傲的天之娇子,却被流放恶地,受了三年囚徒也难挨的艰难困苦,脾性古怪也是应当。不过倒也正是因那三年的困难经历,让军中将士更加佩服信赖于他……
“王爷,刚送到的信!”,姜桦忙将一书信递上……
汉王瞅眼封皮,那佝偻的字迹一看便是他表哥程连所写,便生出几分烦怒的情绪。
这程连是他舅父程扈的长子,靠父荫官居都尉,却是个沉溺赌嫖的十足纨绔,与那刚死的韦大倒是一丘之壑,很有几分共嫖的交情,让程扈气恨不已。日前便也效仿独孤石教子之法,让程连夜离了都城前去偏远军中磨炼。可程连却是锦衣难披战甲,玉食难咽粗糠,怨言沉沉。今日这信想必该又是求自己向程扈求情将他调回都城吧?
想着这母亲的娘家除了舅父怎就没一个像样的可用之人?汉王却也只能强压怒火,一声无奈,可拆信看后却是沉静了脸色,“这回这表哥倒是做了件像样的事,若真如信中所言,想来独孤家的灭族之日也不会太远了!”……
昨日,皇帝传他入宫密谈,亲口许诺他若是能将那独孤家抄家灭族除掉这心腹大患,那太子之位便必是属他,想到此,汉王薄唇都扬起了一丝微不可见的难得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自我鼓励,默默码字/(ㄒoㄒ)/~~
☆、十一 绮香
独孤府后园的一池碧水,红鲤轻跃,冢宰蔫蔫的趴在池畔的秀亭中朝池中大把大把的丢扔鱼食,捧着晚膳而来的裴嬷嬷见那些红鲤已被喂得肚皮大鼓,忙上前夺了鱼食,道“再喂,这些小东西可就都得撑死了!”
“哦!撑死?”,冢宰瞅着那些就快翻了肚皮的红鲤,也是惊得不轻,可却又嘟囔着说得愤慨,“本冢宰倒是想撑死一回的!多端几碗白饭来!”,因她擅自答应汉王会在一月平定那三堂叔谋反之事,今日便又被秦芜雨逮了机会一顿教训,让她好生憋闷……
可一月期限确实未细思度,答应得太过仓促,但话已出口,难道还能腆着脸去求那瘟神改口不成。想到此,冢宰便是愤愤的连刨了几口白饭,若真能撑死,便也真少了许多烦恼。只是抬眼瞥见那风尘仆仆匆匆赶回的秦将军,便是忙将饱死的欲望深深掩埋,并放下碗筷,佯作肃色的问道“可是查到了我那三堂叔谋反的缘由是受了挑拨?”
因知那些堂弟们桀傲难控,楚国公早年便已在那些堂弟们的身边暗暗安插了人手,掌控动向,想来今日也应该有消息传回了才是……
冢宰今日这番端谨让秦将军稍感满意,语气倒也没了先前的苛责,“猜得没错,那旦将军确是受了挑拨!听安插在旦将军府中的人传来消息,是一个宠妾说了些诸如皇帝待独孤家浅薄,迟早会抄家灭族的话。更激将他身为堂叔也不该受你这乳臭未干的侄儿约束云云……”,说话间便递上一封密信,道“而确切的消息是这个宠妾本是那绮香楼一名叫翠伶的歌妓……”……
“唔,歌妓?这也确实像那唱曲跑调的三堂叔所为!”,冢宰想起曾在独孤石的寿辰上见那满面髯须,粗陋狂放的三堂叔酒后载歌载舞的情形,便顿时笑喷了刚入口的茶水。可瞥见秦将军刹时由晴转阴的脸色,忙是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