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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陵越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接着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将她拉到河边，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师兄，你要做什么？”她这次倒没表现出抗拒，乖乖的任由他摆弄。

陵越单膝跪在她身后，他解开她胡乱绑起的布条，蓬乱的发散了满背，弯腰，手伸进冰凉的河水中，五指张开带着水收回来，轻柔地抚向她的发丝。

“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的头发都不会打理，如此，师兄怎么放得下心让你离开我。”

他应该是纯粹的师兄对师妹的关心吧。

可她还是被他惊到了，心“咚咚咚”加快跳动的节奏，脸颊悄悄染上两抹绯红。

还好他不会知道，因为他正耐心的帮她梳理着头发，一点一点把调皮翘起的发丝压下，打结的小心翼翼解开，温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从她发顶柔柔的往下，直到所有发丝都服服帖帖在她后背了，他才满意的收拢它们，用布条束起来，末了还别出心裁的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

“哦哦。”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站起来，缓缓转过身，头微微低着，眼睛不敢看他，盯着他胸口。

陵越定定看着她，发黑如墨肤白如雪，双颊绽着两朵粉嫩的花儿，低垂的眼眸中有星光碎在里面，轻抿的唇则如上好的美玉般莹润。突地就记起少年时的一日，彼时他的小师妹也是像此刻般好看，小小一只趴在后山的桃花树下睡得香甜。他做了藕粉糕兴冲冲的来找她，看她在树下睡着，几朵桃花落在那肉嘟嘟的脸上。

怕惊扰了她，撑在她上方动作轻轻地摘下那几朵桃花。

许是桃花的香气熏得他失神，又许是微风吹得他忘情，不知怎地，望着她粉嫩嫩的唇儿，他突发奇想的想尝尝是什么味道，便情不自禁的俯身，舌尖和唇瓣在她唇上匆匆扫过。

“师妹好甜啊……”

“嗯？师兄你说什么？”

木青浅疑惑的声音拉回了陵越飘飞的神智，回神后他才发现自己刚才无意识的把当年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好在他声音压得很低，她根本没听清楚。

“没什么。”他略显慌张的出声，胸口有些发热，但还是佯装镇定，平静的转移话题道：“师兄是想问你来峨眉干什么。”

“杀猪。”木青浅如是回答，陵越的表情有点僵。

“嘿嘿，不逗师兄啦。”她看他表情僵硬，就笑呵呵的咧嘴，“赤眼猪妖，上古妖兽，就在这里，我要杀它取百岁果和内丹。”

“百岁果？”陵越蹙眉，“可是用人血人肉才能种出的妖果？你为何要找它？”

闻言，木青浅好一会儿后才别开眼道：“大师兄既然知道百岁果，那它的功效想必也是知道的，我要用它和猪妖的内丹一起增加自身修为，滋补受损的灵体。”

听了她这话，他果然面露惊愕之色，失态的扬声：“胡闹至极！！！赤眼猪妖乃上古妖兽，其内丹必定聚满凶煞妖气，你若食之，与妖魔又有何分别？”

“我自有我的道理，师兄你不用再说了。”

木青浅丢下这么一句，甩手带出个法术打向他，自己再趁机跳上藤柳，转瞬间飞入云中不见。

陵越挡下法术抬头，她早没影了，愤愤甩一下袖子，跳上霄河剑去找她。别忘了，她的剑上还拴着玉环金铃。

……

当时年少，忘情一吻，情根不觉种下。

后来，随着岁月的流逝，面对木青浅，陵越越来越不自在，只要她一靠近他，他就面红耳赤。于是就开始故意对她严厉凶恶，常常罚她抄经书饿肚子，逼着她讨厌他，不再主动亲近他。

常言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懵懵懂懂的，他终究还是明白了这些年为何不敢与她太亲近，怕的就是身不由己的动情。掌教真人曾说过，情这个东西碰不得，修道之人当心无旁骛七情六欲皆断，倘若动情，轻则身心俱伤，重则以命付之。

亦曾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的说过，有生之年若他不能修道成仙，原因必定是她。

他现在都懂了，心也明了了，除了“甘心情愿”四个字外，再无其他念想。

*

某山洞内，人骨遍地，腐烂的臭味郁积着。

赤眼猪妖，喜欢吃腐烂之物居住在潮湿阴暗处的上古妖兽，杀它并没有多难。它力气虽大，脑子却不灵光，木青浅没费多少工夫就得到了它的内丹，遗憾的是没能找到百岁果，但也有意外收获，一片灵丹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