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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弃舟登岸,上了车,马不停蹄的朝凤仪山方向进发。
莫言还在念叨:“老爹,你怎么不追莫言了……”
任凭莫言怎么对江暮寒抓挠,江暮寒只是坐着不动。
他的心思全都飘向了飘摇帮的那片天空……
年老体弱的太后居然后发先至,先他一步到达飘摇帮,够神速的!想必这些日子,紧跑慢赶,日夜兼程,跑死不少匹马吧。太后的身体受的了吗?江暮寒不有些担心,他更揪心的是:太后这般不顾命的星夜奔驰,目的何在?
为江暮梵说情?
这是唯一的解释吧。
毕竟,江暮梵是她的亲生儿子。
他和她情同母子,可比起亲生儿子来,到底隔着一层。
母仇妻恨,焉能不报?
任谁来说情,亦如是。
江暮寒下定了决心和江暮梵一杠到底,可是,当车子停在了山寨大门处,一眼看见太后憔悴的容颜,还是忍不住辛酸。
原来,飘摇帮众人对于莲妃含冤一事依然不能释怀,对于江暮梵处处打压他们少主一事更是耿耿与怀。仇人相见,没有拳脚相加,已是他们心存仁厚了。太后也好,皇上也罢,在他们眼里,想必连街头乞丐,无家可归的浪子也不如。有哪能激起他们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江暮梵碍于母亲面上,忍气吞声,只得令同行的禁卫军搭些既不防寒又不保暖的帐篷勉强遮些风雨。就是这样的帐篷,也只有黄上这样高贵的人物才有资格住,那些禁卫军的惨状自不必说了。好在这些人解释些五大三粗的行伍之人,这些风霜还勉强抵挡得住。可,太后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哪里经得起这个?太后年纪大了,又加上路途劳累,风霜侵袭,早已病倒。
“母后!母后受苦了!儿臣不孝!”江暮寒匍匐与地,磕头谢罪。
各忙其事
“起来吧,暮寒。”太后在江暮梵的搀扶下颤微微的弯下腰,伸手扶起江暮寒,叹了口气道:“是哀家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你父王打江山那会儿,为了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整日风里来雨里去,还不都是靠着这一双脚支撑着。人老了,不服也不行那。如今坐了几天车,就觉得骨头散了架似得。老了,身体不行了,脑子也跟不上了,心也窄了,眼窝也浅了。多少大事也想不及了,整日惦念的就是满堂儿孙的事儿……”说着,别有深意的看向江暮寒、江暮梵二人。
二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调向了别处。
承欢膝下,或可;共处一室,不能。
“母后,天寒地冻的,随儿臣屋内絮话吧。”江暮寒扶着太后,说道。
太后点点头。
江暮梵硬着头皮走上前来,与江暮寒并行立于太后身畔。
随行护驾的卫军统领徐进眼明手快,携了佩剑直抢了进来。可飘摇帮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寒光一闪,明晃晃的一把大刀挡在了徐进的面前。
“后退!”秦恍面无表的喝道。
徐进若是胆敢向前一步,必将引发一场恶战。没有皇上的默许,他是断不敢妄自发动战争的,徐进望了江暮梵的背影一眼,只得退了回了。
江暮寒遂将太后领至飘摇帮一处较为雅致的厢房内。所谓雅致,也只是说,少了刀枪剑戟做摆设,江湖气息略微淡了一些而已。
“母后!”江暮寒亲自奉茶:“荒郊僻夜,没什么好茶,母后将就着润润嗓子吧。”
“有口热水喝就行了,什么好呀坏呀的。”太后接了茶,在室内扫了一圈,笑问:“小猴子跑到哪儿去了?哀家怎么没看见这只小猴子呢。”
“太后!我在这儿呢。”靳无语从门口探出头来。
“小猴子!躲到门外做什么?还不快点进来。”太后笑着朝靳无语招手。
靳无语搀着莫言的手,迈进门来,抱怨道:“太后你好偏心,无语都在你眼前晃了半天了,你这才想起人家。”
“呦!小猴子还抱怨起哀家的不是了。”太后在靳无语的小脸上,拧了一把,目光却凝集在了莫言的身上。“这是暮寒的儿子?”
“……”莫言的小嘴吃了蜂蜜似的,这一声叫的尤其香甜。
“暮寒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几岁了?”太后问。
“五岁!”莫言伸出五根手指。
太后将莫言拉在怀里,仔细端详,一会儿说莫言鼻子像江暮寒,一会儿说,莫言下巴像江暮寒……转而又责备江暮寒有了孩子怎么还藏着掖着。
江暮寒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