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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军士气低迷,但大周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如约派了使臣前来招降。这使臣就是主将容烜尚未过门的妻子——太长公主重蝶,容烜有可能与公主再续前缘的消息将苗军搅得更加人心浮动,正当士兵们纷纷猜测容烜会不会降周,南王竟是抓了大周出使的公主,下令将其斩首!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如今局势敌强我弱,南王如此激怒大周,军营中众武将将刚从王宫回营的容烜团团围住。
“容将军,南王一向最信任你,你的劝谏南王可有听从?眼下战局对我们十分不利,若南王真的杀了重蝶公主,一旦惹怒大周的皇帝,苗南岂不自寻死路?!”
“是呀!开战已有四月,时值严冬,我军粮草匮乏,士兵们疲累不堪更饥寒交迫,这仗根本没法再打!”
“南王为何非要一意孤行?!原本大周有意停战,我们至少可以保存实力等到来年春收再从长计议!如此一来,该如何是好?”
“难道南王是因为公主曾与容将军有婚约,从而怀疑将军的忠心不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容烜一直格外沉默。
忽然有内侍手捧王谕进得帐中:“容将军,南王有谕,将大周的太长公主重蝶交于将军处置,望将军勿念旧情,务必物尽其用!”
变化来得太快,众武将哑然呆立。
容烜单膝跪地:“容烜谨遵王命!”
翌日清晨,重蝶被绑在高高的战车上,矗立在寒风之中。
一场鸿门宴,季鹏贺虽然早一步察觉异样,可他势单力薄,终究没能将公主救出,公主被擒的急报刚送回京城,苗南以公主相挟、逼皇帝割让国土的消息就传遍大江南北。
天下百姓议论哗然!
京城里,群臣百官更加气氛紧张,谁也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早朝之上,皇帝会如何应对此事。
九重殿,重翼平静放下千里急报,在张德的服侍下穿戴龙袍,手心里紧紧捏着一只枯草编就的小狐狸。
这象征分手的礼物不知被他捏在掌心多少次,一次又一次,他恨不得将其捏碎,最终还是松手,以前是因为他舍不得毁掉容澜唯一送过他的礼物,但从今往后只是为了留着此物提醒自己不能再对那个人抱有任何幻想。
当初容澜为求复国假意钟情于他,骗取信任,后来更是利用他的感情设计大周险些败给北厥,他除了恨容澜的欺骗与冷情,更多的是痛惜,他生来与容澜立场不同,两人注定要成为敌人乃至仇人,容澜的筹谋与选择他不是不可以原谅。
私盐一案,容澜将大周盐市搅得天翻地覆,捞走无数不义之财作为复国的资本,他对容澜愈加愤恨之余,还有深深的失望,可他依旧不愿相信曾经那个在风雪里体察灾情、那个大刀阔斧肃清贪腐、那个写得出经国治世之言的男子是真小人,复国需要大笔钱财支持,容澜只是不得已而为之,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该如何替容澜开脱。
重蝶的出使是他给妹妹的机会,又何尝不是给自己的?他甚至想过如若容澜肯答应停战,归顺大周,他便承认南王的地位,将曾经属于慕氏王族的疆土赐还,只要隶属于大周天下,苗南由谁治理他并不在乎!
但容澜为了擒获公主做人质,竟然不惜一并毒杀自己的臣民,他如何能将苗南交给使用此等阴毒计策之人?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怨不得容澜阴谋诡计,唯怨自己不该耐不住妹妹的请求,不该时至今日仍旧情丝难断!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朝之上,百官噤若寒蝉。
重翼端坐龙椅,面色不改:“传朕旨意,命镇南将军曾楚阔即刻拔营撤兵,退至秋杭郡守卫大周边南,以防苗军起兵来犯。再命大将军季鹏贺入得苗南军营谈判,务必将公主救回!”
传旨的快马一路从皇宫向南奔驰。
除夕这日,曾楚阔率兵退到了秋杭郡,季鹏贺前往苗南军营谈判,以苗南北部半壁疆土交换公主。
容烜如约放人。
重蝶痛心疾首,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然说得那样清楚,容烜依旧选择相信容澜。
“你弟弟早有复国之心,根本不是皇兄逼他!你被他利用了,容烜!他会武功你知不知道?”
“就算小澜早有复国之心又如何?苗南本就该属于他!容烜是苗人,容烜为故国而战谈不上被利用。当初父亲不同意小澜学武,所以小澜的武功是我教的!容烜与公主立场不同,得罪了!”
是夜,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