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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到底要经历什么，才能变得这样无情，连内心都变成了一处深潭，把情绪全部埋藏起来。

叶修自以为非常了解苏沐秋了，现在他才发现，事情好像不是按照他那样想当然的想法发展下去的：“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

“我没有假装不认识你！”苏沐秋突然打断他的话，“叶修，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啊？”

“你玩游戏很有天赋，总是压我一头，你看你明知道我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知道我是孤儿，你还拿钱来施舍我……”

叶修忍不住笑出声了，他不知道苏沐秋在玩什么，但这话绝对不会是对他说的。当时叶修离家出走——他一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大少爷懂什么，叶秋准备的钱没到半个月就给他花了大半——后来在网吧里遇到苏沐秋，他和苏沐秋一见如故，就搬过去和他们住在了一起，他们两人一边玩荣耀挣钱一边照顾苏沐橙，再加上进账的钱都是苏沐秋管的，根本谈不上谁施舍谁……

如果没有苏沐秋的帮助，叶修也不可能在荣耀这条路上走那么远，记得第一届职业联赛的时候，他手里那把却邪惊艳了不知道多少人，却邪就是苏沐秋做的……说起来，苏沐秋的Sum用的银武好像只是一般银武？

叶修突然收回了笑容，对苏沐秋说：“我从来不知道你最讨厌的人是我。”

苏沐秋大概没想到他会是这种表现，所以愣了一下，才接口道：“那现在知道了？”他皱了皱眉，突然对着叶修身后说了一句英文。

叶修回头，这才发现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后，那人和叶修差不多高，也是皱着眉的样子，眉间总让人觉得有股挥之不去的阴郁感。

苏沐秋对他说了句什么，然后回头对叶修说：“你既然知道我讨厌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叶修“哦”了一声，又问他：“这就是克利夫？”

现在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战队选出王牌接班人都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像嘉世那样直接从越云把孙翔挖过来；另一种则是战队内部培养。

韩文清在宋奇英之前也有一个王牌第七人的替补，这种替补实力不凡，通常都是战队内定的下一届王牌的接班人，未来的战队核心，只有在王牌出了事不能上场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出场，不过韩文清状态很好，一直迟迟不肯退役，倒是把那个替补给耗走了。克利夫在苏沐秋这里也是这样的情况，克利夫今年已经24了，苏沐秋也退役了，他却还在乔吉的队伍里当王牌第七人，这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

苏沐秋没有回答叶修的话，而是轻蔑地看了一眼他一眼，转身走了。

叶修啧了一声，苏沐秋这神经兮兮的样子他还真不习惯，不会是做给这个克利夫看的吧？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苏沐秋跟着克利夫回到美国队的队伍中，克利夫跟裁判打了声招呼，回到团队赛第六人的准备席位上，苏沐秋听着周围吵吵闹闹的异国腔调，忽然觉得特别陌生，他有点怀念刚才跟叶修站在一起的感觉了，哪怕只是互相嘲讽两句，在这种时候，也会觉得格外亲切。

他想起乔吉上场之前对他说的话。

这个对梦想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的大男孩褪去了以往青涩的轮廓，性格也日渐成熟，他站在他面前，总是张扬的脸第一次有些黯然，还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对苏沐秋说：“老师，我不管你和克利夫做什么……最好不要影响到我的队伍。”

苏沐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对他保证：“我不会毁了你的荣耀。”

乔吉松了口气，笑起来对他说：“谢谢。”

苏沐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所以并没有发现叶修是和苏沐橙一起回到他对面的中国队队伍里的。

叶修这辈子就见苏沐橙哭过三次，一次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次是“苏沐秋”下葬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单人赛结束后看到苏沐秋的那一刻。

苏沐秋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她，这让她心里很难受，可也仅仅只是难受而已——生活早就教会了她什么是坚强——只要她的哥哥还活着就好了，她不敢奢侈太多。

叶修没想到苏沐橙会在拐角处等着他，他走上去摸了摸苏沐橙的头：“听到了？”

“他有苦衷的吧？”苏沐橙吸了吸鼻子，低声嘟囔了一句。

“大概吧。”叶修一脸严肃，“我给他养了这么多年妹妹，还没找他算账呢。”

“不是我一直在养你吗？”苏沐橙瞪眼，“你以前连泡面都不会，还是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