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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算到唐僧会遇到麻烦。

或许，根本就轮不到她凤霓裳操心所谓的“八十一难”凑不凑得齐的问题，如来观音都在认真掰着手指头数着呢。

或许，那金刚们根本也不是消极怠工才放任蝎子精逃走，而是因为如来觉得可以把蝎子精当成取经一难，留在西行路上。

而蝎子精，关系到得意弟子金蝉子的佛心和修行，如来怎么可能不重点关注？

或许，叶小雨这么些年的一举一动，都在如来的法眼中。单独故事世界里的神佛，再高明也不可能知道系统的存在，也识不破替身者的来历，但普通穿越者就不好说了。

这要看穿越者的穿越类型、能力、身份设定，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金手指里包不包括隐瞒自身来历。

叶小雨不是普通的穿越，她的设定就是蝎子精死后转世成人，因着宿命再次回来，她的经历完完整整地都属于因果轮回。佛祖号称知晓前世未来，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么……

凤霓裳浑身发凉，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停车吧……”

没用的。

都没用的。

车子停在了山脚下，头顶的高山闪现出一抹灿烂的日色，又远远听见一声鸡鸣，声若金石相击，响彻云霄，听着令人心胸洞彻，神思清明。

来不及了……

昴日星官，本相是一只双冠子大公鸡。

鸡最能降服毒虫，昴日星官的母亲乃是毗蓝婆菩萨，就是靠在儿子日眼里炼成的一根绣花针，帮孙悟空收服了一只极其霸道厉害的蜈蚣精。

而昴日星官青出于蓝，更兼有司晨啼晓的神职，只要现出本相啼鸣一声，就能让蝎子精现了原形，再叫一声，就能不战而胜，让其浑身酥软，立死当场。

一声啼鸣刚停下，余音还环绕在山涧中，又传来了第二声。

众人都听得心神震颤，片刻后才有人惊叹道：“怎么山中竟然有如此响亮的啼鸣？定然不是凡物。”

一行人惊魂末定，见凤霓裳神思不属，也无法催问下一个指示，只好就地扎营休息片刻。过了少许，就见山坡上走下来几个人，正是昨日才分开的唐僧师徒。

只见唐僧面色惨白，唇色发青，坐在白马上摇摇欲坠。孙悟空走在前面，一见到凤霓裳及随从就大声叫道：“女王陛下，不必担心，我已经在山中找到了我师父。连这山上的妖怪也一概除了。”

众侍从一听便惊惶起来：“山上的……妖怪？”

孙悟空挥了挥手：“这山上是一只母蝎子，自称琵琶仙子，就是她那天混在人群里，趁我们兄弟不注意，抓走了师父。”

猪八戒在旁也道：“女王大人请放心，这妖怪已经死了个稀巴烂！”

凤霓裳咬住嘴唇，扶着马车边上的栏杆，双手指关节用力抓得发白。“你可确定……是她做的？”

沙和尚道：“正是这妖怪绑走我师父，见我们追来，又藏匿于山洞附近的荒地，想要瞒山过海。”

藏匿在附近……

凤霓裳身子一晃，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如此……甚好……多谢几位高僧降妖伏魔。望几位圣僧取经一路坦途，也请恕在下受了惊吓，不能远送。此地再往西边，就可以出我西梁国境，无需再回到城中。”

见女儿国君民没有追究悔婚的事，他们也不用再回到城中被愤怒的女儿国百姓围殴，唐僧师徒也松了口气，脚底抹了油般迅速地告辞离开。

凤霓裳压抑住胸中翻涌不止的情绪，发令道：“我们也回宫。”

原本筹备的婚礼宴席打了水漂，宫人们默默地撤走灯红酒绿，也不敢来凤霓裳面前多嘴，怕引得她伤心。

夜凉如水，凤霓裳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寝宫中。

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脑海中的指针挥之不去，闪着柔和的绿光，停在93％的位置。

为什么……

柔和的绿字闪耀着光芒，徒劳地请求主人的关注：“所有穿越者变数处理完毕。”

处理完毕？

处理完毕？

凤霓裳仰起头来，闭上眼睛……

变数……处理……在高高在上的系统看来，什么都只不过一团数据……

而自己也是一样。

万籁俱静之中，突然传来了“踏踏踏”的脚步声。凤霓裳没有睁开眼睛，淡淡地说：“你可以不用这么吵的。”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