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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险揪住雪白的披风。也不知道这个瞌睡打了多久,房间一如既往的寂静,少了若梅这个丫头倒也是寂寞。
安离心中不安了起来,起身随意将披风披在身上便推门去找,雪地里仍是雪白一片,除了若梅的脚印别无其他。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安离扶着门把就扬声喊道:“若梅——”
空荡荡的回声让安离有些慌了。
这时,有细碎的踏雪而来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不紧不慢。翻飞的衣袂中,墨绿色的人影在视线里愈发清晰起来,厚重的衣物未阻碍他一步,仍旧是那般潇洒果断的模样。犀利的眉眼在雪中染得有些冷峻,乍一看,安离竟然不认得这样锋利如刀的人究竟是何人。
他就这样,踏着深及脚踝的雪,一步步走到安离的面前,这抹绿色晕开在了雪白的地上,更是在安离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安离怔怔地看着他走近自己,直到他停下才回过神来:“佛爷?”
张启山摘了帽子,随意地掸去了肩头落下的雪,英气逼人的脸在寒气中依然被冻得通红。他见了安离,表情稍稍柔和下来:“那么冷,怎么站在门口?”视线在安离微红的手指上转了一圈,他语气中顿时带了些责备的意味。
“佛爷来时可有看见若梅?”安离有些焦急,“她去取雪了,至今未归。”
这样一来张启山顿时明白了安离这样的原因,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但是见了她心急如焚的模样,张启山也不好开玩笑,只好实话实说地安慰她:“你且安心,若梅在外院取雪,是我说那边的雪比较干净,相信待会儿也就回来了。”
“……谢佛爷。”
话音刚落,安离长舒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松下来,身体就有些摇摇晃晃的不听使唤了。刚想转身回屋,却觉得天旋地转,亏得张启山眼疾手快拉住安离的手腕才避免了她往前倾倒的悲剧发生。
张启山语气无奈:“小心。”
温热喷洒在耳廓上,激起阵阵战栗,扣在手腕上的肌肤又烫得惊人,安离惊得几乎要甩开这难熬的触碰。幸亏张启山只是扶了一下,见安离站稳之后立刻抽回了手,没有丝毫越距的意思,规矩得再难从中读出一丝情愫。
安离欠身:“有劳佛爷了。”
“怎么相处那么久还如此见外?”张启山说着,从背后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支梅花,还带着雪,随着张启山的动作微微颤动着,惹人怜爱的模样看得安离也是心头一颤。
张启山望着安离,掷地有声:“他人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今日我张启山折了雪中梅来赠予离姑娘,还望离姑娘看在这情意的分量上,收下它。”
傲人的腊梅在风雪中挺立着,嫣红是这风雪中唯一的亮丽风景,如今被张启山握在手中,偏生添了几分娇弱的病美人样子。安离喜花,但是从未去做过折花此等煞风景的事,通常只会远观而非亵玩。
安离迟迟未接。
“我知道你是爱花之人,段不肯伸手去折花,但如今这花已经折下,若是你不要它,它可就失去了最后一点意义,”张启山抿嘴笑,小小的酒窝看起来竟然也像个小孩子似的,“你这清冷的屋子里再不添些颜色可就真的要冻死人了。”
说罢,他将梅花递到安离眼前,挑眉,尾音上扬:“嗯?”
心跳的频率有些失控,安离双手接过,瞅着那躺在自己手心里的梅花,满眼都是溢出来的柔情:“那安离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手心白得分明,腊梅红得耀眼,相得益彰。
“好了,别发愣了,”张启山拍拍手,推着安离进屋,“把腊梅插在瓶子里,准备准备,我带你出去看雪。”
安离没反应过来:“看雪?”
既然哪都是雪,那么去哪看雪又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看出了安离眼中的疑惑,张启山沉声道,语气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傲然:
“我带你看的,自然是这世上最美的雪。”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回国,最近有点不适应,身体不舒服_(:з」∠)_更新什么的请见谅
☆、006。来年撞日死
006。来年撞日死
屋内的气息有些躁动的热度,茶水却仍是在寒气的逼迫下渐渐冷去。安离将桌上的茶具一一收进柜子里,那边张启山已经有些难耐,趁着安离整理的时候已经率先取下衣架上挂着的御寒披风。
安离甫一转身,便被这迎面而来的披风给吓得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