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1/4 页)
獗是��ㄒ坏目赡埽�褪悄翘追孔印!�
“后来呢?”
“当然是失败了。”
我想到2008年的国庆,奶奶已经病重了,我走进那愈发变得暗黑的老房子,病床上的老太太已经瘦成枯柴,我开门见山,直接就提出,让他们把我父亲留下的房子还给我。叔叔蹲在床边抽烟,婶婶冷冷地看着我,说我这些年连家都不回,老人病重都没照顾,凭什么。我让自己镇定,镇定地迎上她尖刻的目光,婶婶老了,眼角都是细纹,我那吊儿郎当的堂弟也长大了,在他们面前,我要担心的是万一下一秒被打了怎么办。
所以我没说什么就离开了,我找了学法律的同学,直接向法院提交诉状。
婶婶的电话就没有断过,尖利的声音在痛斥我,不能给夏家传承香火,夏家养我这么多年,我只知道吃里扒外,现在联合外人来欺负家里,她骂我狼心狗肺,她骂我不是人。
我回她,有什么,到法庭上再说。
我那堂弟试图到我住的宾馆等我,就算我喜欢把人往坏的方向去想好了,我远远看到染着一头金发的他叼着烟在宾馆外面,让出租车司机掉头,开去纪晓梵家。
“那晚上,纪晓梵陪着我,抱着我哭了一夜。”
从那天起,我开始抽烟,一开始只是偶尔抽,到后来,抽得还挺频繁。
“钱没有那么容易拿到,我的出国计划只能延后了,大四那年冬天,我去了一趟北京,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顺便去送送准备出国的陆炜。陆炜跟我说,谷雨也会去看演唱会,我一开始是退缩的,后来我对自己说,也许就像上海那次,谷雨知道我去,他自己就不去了。”
“那他后来去了吗?”
我苦笑:“演唱会那天北京下大雪了,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厚的雪,演唱会照常开,杰伦在舞台上卖力地唱着,我们在下面疯狂地喊着。陆炜在我左边,纪晓梵在我右边,谷雨没有来。”
“真是可惜。你没问原因吗?”
“我又何必去问。”
演唱会一直到凌晨才散场,打不到车,我走在雪地里,我没有准备专门的鞋,冰冷的雪浸入,一直到我的脚底,我麻木了,彻底麻木了。
第二天我就坐火车回上海,准备论文答辩。
我已经不在五百强实习了,因为我没法保证每天都去,得益于每次放假都在学校帮老师做翻译的基础,我去了一家翻译公司。
那天我正准备去澡堂洗澡,穿着拖鞋,捧着个装沐浴露洗发水的小篮子,背着个装衣服的袋子,然后遇到褚维。
他说他准备出国了,走之前想见我一面。
老实说,整个大二大三我几乎都没见过他,那个时间点,我自己邋遢成这样,也还是陪他在校园里走了一圈。
褚维说,他跟陈柏毅很熟,陈柏毅口中常说起我,那个我总是心事重重,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螃蟹,把自己藏在厚厚的盔甲里,别人哪怕只是轻轻一触碰,就缩进去,跑回洞里。
褚维说,他认识的夏小满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他回想起整个大学,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某个下午在图书馆看到的那个盯着窗外一片树叶都能发一个下午呆的女生,而最让他自豪的,是在宿舍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告白。
褚维说,他将来恐怕都不会做这么疯狂的事了。
我调侃他说:“你将来还要求婚的,可要比这个疯狂得多。”
褚维竟然说:“小满,你甩了我,我可没说我已经放弃你了。”
我还能再说什么,除了给他一个告别的拥抱,我只能开玩笑道:“学长,将来如果我去德国,你得罩着我。”
他说:“这还用你说吗?”
放假,过年,我没有回家。
奶奶熬不过这个冬天,在初二那天凌晨去世了。
“就像地震带给我的冲击一样,生命的结束让我心灰意冷,争夺房产的官司准备开庭,我在过完年法院一上班,就去撤诉了,我不想我年纪轻轻就被这些负能量缠绕,一套房子,我不要了,跟夏家,我一刀两断了,那个从小我长大的地方,也许以后我都没有回去的理由了。”
没有钱,留学的事也就只能放一放了,整个大四的下学期我都在翻译公司,每个月都有六七千块钱,但加班起来也毫不客气。
毕业到正式上班之间有一个星期,我拿着实习时赚的钱,买了一台相机,去九寨沟。
回程的时候走盘山公路,遇到山顶滑坡,我们被困在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