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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没好气地狠狠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一边让下人赶忙把俞琮言的马牵回马房去,只是心底少不得嘀咕:出城?侯爷出城能干什么去了?
俞琮言快步走到后院张氏的正院春熙堂后的小书房时,陶氏正指点着他们六岁的儿子俞斐写字,丫头原本要通报,被俞琮言给拦住了。
脚步放轻慢慢走近门口,透过敞开的大门,俞琮言可以清晰看见陶氏姣好的侧脸,此刻她正耐心教着俞斐该如何下笔才能把字写得更好看,声音柔柔的,又温柔又慈爱,大概是觉得俞斐有进步了,欢喜得直笑,身子轻微颤动,一双柔荑轻抚着斐哥儿的小脸蛋,小小孩童受得夸赞,嘴角都合不拢了……
这是他的妻子,这是他的儿子,母慈、子孝。俞琮言不自觉嘴角也露出笑容来,他除了妹妹之外,最亲密的家人……
脑海中俞锦妍所说的话又浮现出来,俞琮言瞬间烧红了双眼: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的妻儿,不是都会死于人手?
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俞琮言赶紧一咬压根,叫自己冷静下来,也不进去打搅屋内其乐融融地母子两,脚下一转,便往前院书房走去。
赵成本是打二门口经过,看见他又出来,吃惊了一下,见他浑身煞气,并不敢多嘴,只站在一旁,还是俞琮言叫他跟上来,他才满头雾水跟了去。
到得书房,俞琮言屏退了下人,问赵成:“倒是我这个做侄子的疏忽了长辈,管家你可知道二叔最近如何了?说来,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老晋阳侯只有俞琮言父亲俞霖这么一个嫡子,可庶子还有两个,就是俞琮言的二叔俞霄,三叔俞霈。俞霈是个老师木讷的性子,最是安分守己,当年俞霖死后,他或许一时间还动过不良心思,可等俞琮言一展自己铁血的手段,这位马上就把头给缩了回去,这些年也再没动别的念头,再胆小不过。靠着当年分家出去的财产,身上还捐了个校尉的虚衔,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俞琮言对他,也就保持着面子上的来往客气。
可俞琮言的二叔俞霄,却是很不安分的一个人。
也是老晋阳侯糊涂,俞霄武学天赋平平,对习武带兵更没多少兴趣,为人好静,喜欢读书,老晋阳侯虽知道读书才是家族兴旺持久之道,只是人到底都是喜欢更像自己的孩子。俞霄就是这样一个肖似老侯爷的人物,小时候就活泼好动,最爱挥舞着把大刀满府里折腾,虽说闹的人鸡飞狗跳,可架不住人老侯爷喜欢,说是“男孩自当如此!”
大概是宠多了,俞琮言这位好二叔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处处打量着跟俞琮言之父俞霖互别苗头——可惜,俞霖早早科举入仕,娶妻生子,步步高升。俞霄呢,读书不成,学武也就是平平,入得军营不多久,便受不了苦楚,更不要说上前线杀敌了,面前混了几年,靠着老侯爷的余荫总算得了把总的小官儿,日子勉强还算过的。
当年俞霖因病早逝,俞琮言俞锦妍兄妹还小,这位二叔就没少上蹿下跳,甚至有一晚俞琮言房间里还爬进来毒蛇,险些没要了俞琮言的命。
俞琮言早年无可奈何,可等袭爵后,官途顺畅,手里有了点实力,少不得就好好回报了一番他这好二叔,狠狠设计了一番他那二叔的长子,他的堂弟俞默言,当众聚众闹事,殴打百姓,此景落入御史眼里,一本教子无方的折子递上去,俞霄头上的顶戴就给降了两级,人也被同僚排挤了出来,以前还要常去衙门点卯应差,如今便是一年半载不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随着自己官途越来越顺,要不是俞锦妍先头那番话提醒了他,俞琮言险些都忘了自己的这个好二叔!
斐哥儿会落水而亡,陶氏也会病逝……俞琮言想到俞锦妍当时话里的言外之意,狠意就充斥了一双眼睛——俞琮言告诉自己,他这可不是相信了俞锦妍那番奇诡的话,不过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查看一番而已。
赵成是府里的管家,管着底下一群下人。说实话,有时候有些事,下人的耳目是要灵通些。就比如俞霄,不管分府出去多少年了,可到底是从侯府里出去的,当年不少下人一起跟了去,总有些是沾亲带故的不是?偶尔见面聊起来,俞霄那边的信息,就传到了赵成的耳朵里。
俞琮言既然问起,赵成仔细想了想,道:“侯爷不问,小的也没反应过来,二老太爷如今官职并没有动,好像说最近迷上了古董,老爱往琉璃街跑,为这个,二老太太没少发脾气。”因为晋阳侯府是俞家宗族嫡支,虽不是宗房,可分量最重,族中排辈不敢说,五服之内,俱都按着侯府的辈分排了,俞琮言如今是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