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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越生气，情绪越明显，就越好哄。相反的，始终面无表情只有眼底偶尔有些情绪的宋早雅才是真正难对付的。

宋曦弦觉得自己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了。她以前……从来都不会想这么多，也从来没有这么多心机的。可为了活下去，她只能虚以委蛇：“我没有得意，从来都没有过。我只想过如果你们有一天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如果……那天晚上，大哥二哥你们没有逼我选择，我会永远待在你们身边，做个听话懂事的乖妹妹的。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让我知道，你们对我——”她说不下去了。

这话，三个人谁都没有挑明的说过，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说出来，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开弓没有回头箭，到时候想后悔都不可能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宋早雅问。

“……从夜里你们偷偷进我房间，以及平时的偷吻感觉到的。但直到成人礼前的一个月我才敢确定，在那之前我一直都以为是我的错觉。以为……你们只是想保护我，不想我和外面的人有太多接触。”宋曦弦握紧两只小拳头，她不想去看宋家兄弟俩任何一人的脸，因为她觉得无比的羞耻——不管是作为他们的妹妹，还是作为另外一个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摊牌（下）

宋曦弦说完这话，整个场面都瞬间安静了下来。更确切的说，像是死寂了。她不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效果如何，于是偷偷地用余光去瞟，见宋家双煞都沉默着不发一语，她觉得自己应该要补救一下：“我并不是如你们想象中那样的笨。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这是错误的。大哥，二哥，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们都死了，要拿什么脸去面对爸爸妈妈？他们要你们照顾好我，要我乖乖听你们的话，但不是以这种形式！这样是不对的！”她有点激动，眼泪早就不听使唤的滚滚朝下落。但她没有给宋家兄弟俩任何安慰她的机会和可能，捂住脸，无声的啜泣着，只有肩膀在不安地上下浮动，那是因为哭得太厉害的缘故。

宋曦弦提到父母，这可能的确对宋家双煞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力。因为有那么几秒钟，兄弟俩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但很快他们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有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们自己。

于是她又加了一把柴，这火都烧起来了，千万不能这样草草灭掉，她还要靠这把火自救呢！“我不想让你们伤心，我们是彼此的一切，我们谁也离不开谁。可是……大哥二哥，你们知道我内心有多么挣扎吗？我要去说服我自己，说你们并没有欺骗我，更不会对我有那么龌龊的心思。可现实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你们就是那样的，如果我不想伤害你们，也不想伤害我自己，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自己主动离开。永远……都别再见。”

“所以我逃走了，为了准备这次逃走，我不知道努力了多久。你们知道这有多可笑吗？世界上本该和我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却成为了我最大的威胁和恐惧！”她狼狈地抹去脸上泪痕，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哭泣示弱。

“是的，没错，我从来都不是乖巧听话的洋娃娃。我的确是欺骗背弃了你们，这是我的错误，我承认。可是难道你们就一点错都没有吗？大哥，二哥，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你们甚至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们只知道给我你们所认为的好的，你们甚至不知道我其实一点都不爱喝牛奶！”湿漉漉的带着眼泪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宋家兄弟俩。纯净的眼睛似乎将他们看出了一丝羞愧，因为他们谁都没敢直视宋曦弦的眼。

这是个好现象，她想。只要再加把劲，她完全不用等到某个白痴来英雄救美。

“就这样吧，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宋曦弦笑的肩膀都忍不住抖动起来。她的笑容一点都不快活，充满了悲伤。“我们把所有的一切都摊开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们不能再当我是那个傻乎乎的，天真的妹妹，我也不能自欺欺人说你们还是疼爱纵容我的兄长。这个家我待得越来越窒息，我一秒钟都不愿意在这里停留，如果……不是因为有你们。”

“这是爸爸妈妈和我们共同的家，可现在，可现在我们把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宋曦弦捂住嘴，简直快要崩溃。“面目全非，再也不是家了。”说完，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朝楼上走，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声音非常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