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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临淮投向我的目光令我不寒而栗：“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应该去问问你那个好男友，问问他为什么？”

我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开口问道：“秦篗？这和秦篗有什么关系？”

周临淮咬牙切齿地说：“没关系？如果不是他，小薇不会躺在这里！”

我瞪着他说：“你胡说！你因为和秦篗有过节，所以你信口雌黄！”

“对，我和他是有过节，不止是过节这么简单，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才对。我和他之间的仇恨，你以为会是什么？工作上的冲突吗？”不是，不会是工作上的冲突，这个我早就想过了，只能是深仇大恨才能解释。

他站起身，走向我说：“我和他的过节只有这个，只此一件就足以让他下地狱，难道不是吗？”

我疯狂地在心里思索着来龙去脉，口吃地问：“难道……你进入明信就是为了报仇？”

“你说对了。”

“难道你接近我是……”

“否则你以为会是因为什么呢？”

我开始发抖，不停地抖，但是嘴上还在问：“我们……一夜情……也是你故意的？”周临淮不回答，只是看着我笑，那笑容让我想到了某种嗜血的动物。“那次出差，你……我，也是报仇的一部分？”

“那次是意外，我也不想的。”这个答案总比坏笑好很多，我感觉稍微好过点。

“那你为什么会给秦篗作证？”

“因为你求我呀！”周临淮居然用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我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当然是我不想惹事上身，当晚的事情警方早晚会查明的，我不想被告做伪证。所以你知道自己很傻了吧？你不找我，我也会那么做的。”

“你今天带我来这里也是报复的一种手段？”

“算是，因为你总以为秦篗是好人是善良的人，我就要让你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说他没杀人吗？他根本就是个杀人犯！如果当晚他能第一时间送小薇去医院，小薇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冲出了房间，冲出了疗养院，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许久后，我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关押秦篗的警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篗的嫌疑已经洗清的缘故，我虽然没有预约，却顺利地得到了见面的机会。秦篗看到我的那一刻满脸都是笑意，我很想冲他微笑，可是却怎么也办不到。

他大概也看出了我的异样，紧走两步坐下后关切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突然不知如何开口了，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发呆。秦篗又问：“芳然，是不是我的案子又出问题了？你说吧，我能承受的，最近在这里，我想明白了很多事……

我看着眼前的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秦篗看我这个样子急了，想抓我的手，不过我躲开了。他问：“你说话呀！芳然，到底怎么了？”

我抹掉了眼泪，说：“我今天见到了周临淮的女友。”我话音刚落，秦篗的脸就变得煞白。我接着说：“真的是你吗？不是你对吧？我不相信你会那么做！”

秦篗先是低下了头，然后再次抬起时已是满脸的泪。他嘴唇颤抖着说：“芳然，对不起，是我，是我！”

我又流泪了，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道那个女孩儿现在有多可怜吗？你真应该去看看她，看看她现在的样子！”秦篗双手握在一起，我能看到他胳膊上的青筋暴现。“她已经躺了五年多了，几次都差点缓不过来，这么多年，你良心上怎么过的去？”

“我……”秦篗说不下去了，这是他最不想被人知道的过去，特别是不想被孟芳然知道。

看着面前的秦篗，我生出一种从没有过的失望和绝望。我站起身，不再看他，转身走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二章 各归各路

第二天，我先是接到林晋的电话，让我和他一起去看守所接秦篗，我拒绝了。后来又接到老布的电话，说是罗源找上明信的门，说已经听说了吕柏阳不是秦篗杀的，希望能和明信洽谈合作，问我的意见。我说秦篗今天就会出来，让老布晚些时候联系秦篗问意见。

大约中午时分，林晋又打开电话，告知我秦篗没出来，因为秦篗向警方自首，五年半前他曾经肇事逃逸致人重伤。林晋什么都没问，但是我却抱着电话主动将来龙去脉仔细地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