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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吁了口气,“只能等骨髓库那边的消息。”
周世珩往后退了半步,后背靠在墙上,几秒钟的愣神后,他吐出一个字:“好。”
这个消息对于周家来说无异于重磅炸弹,周老太太直接就晕过去了,老爷子周盛宇血压直接飙升到200,家里顿时乱作一团。
一时间周世珩都有些疲于应付。
周家是大家庭,周世珩父亲那一辈有三兄弟,而周世珩这一辈的堂兄弟姐妹也有六个,满打满算差不多二三十口人。听说这件事后,除去老幼病残的,身体条件符合的都陆陆续续到医院来做配型,在外地工作的都赶了回来。
可上天这次似乎是真的给他一个严俊的考验似的,每出一份报告,周世珩的心就冷却一分,一个个的希望在无情的事实面前被宣布破灭,当最后一份来自他二伯父的儿子周韩的报告分析出来时,他体会到上天这次的玩笑真的开大了。
“三叔的配型也不适合。”周淮扬诚实地跟他说道。
周世珩木木地坐着,后背泛出一股冷意,他干涩地扯了扯嘴角,“骨髓库那边有消息吗?”
周淮扬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周世珩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那现在该怎么办?”
“只有等。”周淮扬说,“台湾和香港那边已经在联系,会找到适合的。”
周世珩默了默,忽然抬手捶在身前的桌子上,凸出的骨节死死地顶在坚硬的桌面上。等待不可怕,可是未知的等待确实让人恐慌。
身后一只温柔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抬头看着身后站着的女人,空茫的眼底闪过一抹情绪,迅速的波涛涌动,席卷上来。
他快速转过脸,带着惊喜的冲动,把身后站着的女人推到周淮扬面前。“还有一个人没有做配型。”
周淮扬貌似有点反应不过来,沈岩也觉得莫名其妙,她转过头看周世珩,只听他说道:“脐带血是不是也可以?”
有些联想是突然间就产生的,比如此刻周世珩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立刻让她联想起那天浩扬对她说过的话。仿佛被一股陌生的力量突然击中自己的内心,她瞬间就明白了。心一下子变得很沉很沉,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不能自已不能呼吸,过了会儿仿佛有什么东西坠入谷底,嗖的一下掉下去,心上空空的,然后什么也没有了。
“多长时间了?”周淮扬问。
周世珩回答着:“两个多月了。”
“脐带血穿刺手术在二十周至二十二周之后做最安全。”
他们两人已经开始在那里讨论着这件事,沈岩似乎已经听不到他们说话,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激荡着:我妈妈也是得这个病死的……
窗外是盛夏时节明媚又灿烂的阳光,户外的建筑物上像披了一层淡金色的薄纱,晃动又温暖,可是她的心分明已经丢失在寒冷的隆冬季节。
“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期待过于美好,现实才越发残酷和丑陋。
你所谓的与众不同不过是一个侧头侧尾的笑话。
她才知道原来是患难见真心,这一刻才看清楚是不是太迟了?
她下意识按着自己的腹部,周世珩忽然搭着她的肩膀捏了捏,“放心吧,淮扬说了这个手术对胎儿没有影响的。”
沈岩侧头望着他俊逸的脸,此前的消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去,略带疲乏的脸上此刻闪烁着一股奇异的光芒,似……重获新生。
她朝他咧嘴一笑,满眼都是苦涩。可是这些周世珩并不知道,他还笑吟吟地望着他,好像遇上多么开心的事情。
出了办公室他直接领着她往外面去,一边走一边对她说:“以后不用每天都来,就在家里养着,知道么?”
前面闹哄哄地过来一群人,周世珩停住脚步把她护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当那群人走过去时,他才搂着她继续往前走。
也许在以前,或者一个小时前,他做着这样的事情她一定感动得一塌糊涂,而现在,这种保护她的行为在她眼里都成了无比可恨的一件事。
当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他做什么都是错的,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可恨。
到了停车场司机已经侯在那里,给她开了车门,她坐进去,周世珩立在门外又朝她嘱咐了一些话:
“回去好好睡一觉。”
“晚上吃饭不要等我,这边如果没事,我自然就回去。”
他说一句,沈岩点一下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