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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她就一直在思索这些问题:是不是八年来,她所执著去促成的事儿是人间最大的悲哀?即使伤害到了身边的亲人,她还是在以爱的名义去掩饰?不敢想,不能想,因为一想就浑身冷汗,就会坐立不安。
“或许我不讨厌他,只是若强迫我嫁给他的话,那就会讨厌他了。”君玄佩噘噘嘴,“他救过我的命,但没必要为此就学人家以身相许吧!龄姐,你这个人有时候善解人意,但有时候怪得很!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喜欢风烛,他像是你心里的一个深深的烙印,永远不会抹煞。那——为什么你不嫁他?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天大的理由啊!爹是不是也知道?不然,那时候不会帮你圆场。”这是长久以来她心中最大的疑惑。
“佩儿,世上有很多事是早已注定的,没有理由。”玄龄凄伤的眸子氤氲朦胧,“如果,你要活下去,就必须遵守这个规则。爹爹、二娘、你、风大哥都是我的亲人,我希望你们活得惬意一点儿。也许,我打开始就不清醒,所以只能一路错下去,错错错,全都是错!我愚蠢、我糊涂,我的失策害得大家跟我一起忍受熬煎,你心里必定恨我、唾弃我,对不对?〃
“姐——”君玄佩越听越不对劲儿,心里七上八下。
“佩儿。”玄龄苦笑着,俯在她耳边,“你听着哦,到爹爹生辰那天,我有一份贺礼送给他,送给你和风大哥,送给大家。不过,我不便拿,你代替我去拿,要记住啊,贺礼就在——”
“什么礼物这样神秘?我们现在看好不好?〃君玄佩到底是个孩子心重的人,一听到有趣的东西,立刻把乌云抛到九霄云外。
“不行,不行。”玄龄受她的感染,好笑地说:“我没准备好,你看不到的,先忍一下嘛。”
“小气——”柔柔的撒娇声回响在耳边。
夕阳洒落人间,温柔无限。
华灯初上。
君山岛四下灯火通明,喧哗热闹,而后山一片桃花林却幽静。阳春三月,恰是桃花烂漫的时节,落英缤纷,景色至臻。
绿衣少女跪坐在两块冰凉的墓碑前,素手接着一瓣一瓣桃花,呢呢喃喃——罗裙左右,歪着七八个酒壶。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风烛拎着一大叠纸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问。
她从指尖的花瓣中看他,格格笑道:“看你,又是胡子又是戴花,好好玩。”
风烛皱着眉,才要开口斥她,便发现那些酒壶,“你喝酒?你不是反对喝酒的吗?〃死妮子,他们为舆珏和《易筋经》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她倒逍遥快活!七八个酒壶,且都是烈酒,老远就能闻到充斥而来的酒气!
“风大哥,你来啦?〃玄龄打了个酒嗝,仍是笑个不停,”你迟早会回来。所以——我常常来啊——“他不在的日子里,只有来风姨这里才能找寻到一些回忆。
“是,都被你算准了。”他冷冷哼道。
女人,够狠!明知他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愿,勉强来洞庭湖,为何还要一再地点出?是要炫耀她的无往不利?或是特意要践踏他的自尊?
如果是那样,那么,这七八壶酒便真的喝对了。
该喝,该庆祝!
“咦?你不说话,在想什么呢?〃她醉眼婆娑地喊着,藕臂一挥,花瓣若满天飞雨,翩然而落,”好玩,有意思,有意思啊。“
他不理她,径自蹲下身,在母亲的墓碑前放下一叠纸钱,取出火折子准备点燃。
玄龄见状,踉踉跄跄过去,伸手去夺火折子——
“你疯了?〃风烛震怒地一挥胳膊,不慎把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推倒在地。
玄龄手捏着火折子,趴在花瓣上,像个孩子一样扁扁嘴儿,嚎啕大哭:“你推我?你敢推我?我去告诉风姨!〃
那神态、那动作都和十几年前的小玄龄一模一样,看得风烛一颗心纠结着,恼也不是,气也不是,好像他真的欺负了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
天晓得他只是伸伸胳膊而已——
“我祭我娘,你拦什么?〃
玄龄红红的眼睛眨呀眨,表情和兔子有得比,无辜地道:“我没有拦着你!我没有!我只是不让你点火,你看,这里有好多花,我不要你烧它们,不要不要!〃
“无理取闹。”风烛翻个白眼,奇怪那天她在醉仙楼喝了一整坛烧刀子,竟没醉得一塌糊涂,奇迹。
其实,酒不醉人人自醉。
若玄龄不想醉,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若是刻意想糊涂一些,就最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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