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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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心都梗住了。

惊慌中想要张口喊对方的名字，却被混着泥沙的洪水灌了一嘴，猝不及防中还呛了一口，被粗糙的沙子划拉着喉咙。

王一博呛的厉害，咳嗽的肺都在疼，却根本也顾不上那些，松开攀着的石头，顺着翻腾的洪流奋力向前游走。

洪水的力量冲他的翻天覆地，数次被拍入水中后翻不出来，窒息的痛苦每分钟都在降临。而被裹在水中翻滚的石块也时时刻刻在重击他的身体。额头，四肢这些裸露在外的地方，不知被攻击了多少次。

王一博用力张着手在水中摸索，他们只是分开了几秒而已，可在这完全的黑暗和激流中，他再也摸索不到肖战的方位。

在洪水里颠覆自救，保持呼吸本身就已足够费力，还要同时做更多动作，力量快速被透支了，连将头部探出水面呼吸的本能都逐渐无法使用。

最后，终于脱力地沉进水中，冰冷和黑暗包裹着他的身体，窒息感伴随着肺部的灼热和闷痛，燃烧着人的理智。

他感到了恐惧，骤然复发的对黑暗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肖战也许正在经历和自己一样的遭遇，沉入水底，失去呼吸，逐渐冰冷的恐惧。

没有空气，肺烧的疼，大脑缺氧到快要失去思考跟意识，几乎快要死过去的瞬间，他浮出了水面。

水的流速在逐渐变得缓慢，深度也骤然降低，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多次触碰到了水底，直到最终撞在一颗树上。

劫后余生的王一博没有喜悦，他趴在凸出地面的树根上喘了很久，才将擂鼓一样的心跳按回胸口。

“……嗬……肖战？战哥？”王一博喘息着朝黑暗中喊，期望能听到一声回答，哪怕一个音节也好。

然而只有水声回应。

恐惧感如芒刺背。

王一博不能想肖战在经历什么，甚至不能想他为什么要放开手，这些念头每一个都在加剧他心底的恐慌。

他扶着树站起来，感到右小腿撕裂一样的疼，几乎不能移动。

王一博有很多受伤的经验，这种情况，骨折或者骨裂，无非两种。他也有很多紧急处理外伤的方法，包扎或者捆绑，就地取材就行。

但是肖战在等他，那人不知道在哪里，等他去拯救。

王一博抿唇咬紧后槽牙，拖着一瘸一拐的步子，在接近小腿深的水里摸索，一边喊肖战的名字。

这里是峡谷的出口，两侧石壁逐渐低矮，最后变为平地和四野融为一体。而原本被峡谷聚拢在一起，越涨越高的水位，就在峡谷出口处像泄洪一样朝着各个方位平铺了出去。

这使得水位骤然降低，水压减小，流速减缓。

王一博不知道他们离开宿营地多少距离，更无法计算肖战离开他的距离，只能拖着疼的打颤的右腿，在水流减缓的地方向前摸索。

黎明时，他找到了肖战。

在几块齐膝高，不知从哪里冲来的石头堆里，肖战就趴在其中。王一博一瘸一拐的扑过去，跪在地上，将肖战翻过身。

肖战脸色发白，脸颊上沾了泥土，被王一博下意识用手抹去，又用自己的衣裳给肖战擦干净脸。

他把肖战抱起来，在移动的时候，手摸到了肖战的后脑勺，一手的粘稠。

王一博摊开掌心，看到了深红发黑的血。

“战哥？肖战？”王一博怔怔的喊了两声，他以为自己很用力的声音，听起来却像被捏住了嗓子一样，打着颤。

他用手去摸肖战的皮肤，感觉到手下接触的地方传来的温热，心才骤然一松，发出一声短促放松的笑来，转而又忧心忡忡。

他得想带肖战离开这里，去一个可以生火的地方。

他把肖战扶好，想要将对方抱起来。王一博以前偶尔也会抱这人的，印象里并不是多艰难的事情。然而才一用力，右小腿就崩溃了，还没站起就摔了下去。

最终抱也好，背也好，他都做不到。王一博气闷地砸了两下膝盖，只把自己疼到呲牙。

可火还是要升的。王一博在去寻找燃烧材料前，用尖利的石头撕开自己的绵T恤，扯成条，将肖战后脑的伤口包扎。没有药，没有纱布，只是最简单方式，能止住多少血都好。

他没有敢走远，伤腿也不支持他走远，所以带回来的材料都有些潮，还好他身上有被体温烘干的绵T恤。也顾不上冷不冷的问题，又扯了一些下来，做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