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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亭与采辛是青梅竹马,情深已笃,不会辜负于她。你不如趁早死了心。”
笑意僵硬在汤圆唇边,她两道弯眉动了动,抚袖道:“道长恐怕算错了,不如重算一卦?”
卫正已收拾好东西,沉声谢客:“姑娘夜半来访已是失礼,有什么明日再来,贫道一日只开一次卦,下次请早。”
汤圆眼珠转了转,正要说话,目光戒备地扫向门口,竟似有点害怕,起身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纵身跃下的女子没发出半点声音,卫正趴到窗前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候有东西摔在门上的沉重响声传来,卫正赶紧过去开门,重物倒在他脚上,一头白发,卫正连拖带抱把他弄到床上。
乐问紧闭着眼。
卫正如临大敌地拍了拍他的脸,乐问毫无反应,卫正端来水给他灌下去,掐人中按太阳穴,要不干脆人工呼吸。刚把乐问的身按着,嘴唇还没碰到,乐问的眼忽然睁了开来。
卫正被吓得哇哇乱叫,摔倒在地。
乐问皱眉不悦道:“怎么回事,刚才谁来过?”
“吸人精气的女妖。”
乐问抽了抽鼻子,凑近卫正的脖子。
呼吸不轻不重打在他的颈窝里,卫正只觉得心念电转,莫名的情绪在心内鼓噪,尚未来得及反应,乐问已靠回床上,闭眼道:“还好没被吸,不然我就亲手结果了你。”
“……”
卫正伺候着老佛爷乐问,心头愤愤不平,他才是主人好吗!有这么对主人的下人吗!身为仆役的自觉呢?
替乐问擦干净手脚,卫正的目光定在他脚踝上,白得惹眼的皮肤上盘旋着红色的繁复花纹,犹如咒文一般。
乐问淡淡扫了眼说:“封印。”
卫正替他擦脚,问他:“谁封的?封什么用的?能解开吗?”
乐问无所谓地命令道:“裤脚,替我理好,我要穿袜子。”而对于卫正的三个问题,他只有一个答案,便是不知道。
卫正气鼓鼓地收拾好东西,一脸要发作又不敢的憋屈样。半天蹦出来一句话:“今天你去哪儿了?”
“我以为你不关心这个。”
卫正被女妖之事弄得心神不宁,又不想说出来,乐问必定是一脸冷嘲地笑话他,他决定为了自己浅薄的自尊守口如瓶。
好在乐问没多说什么,只说:“去找真的谢锦亭了,先去找艾乌问谢锦亭当年去北方哪里,在哪里歇脚的,多打听了几个人,耽误了时辰。”
卫正撇撇嘴,挪近一点,把乐问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乐问局促道:“你干嘛?”
卫正理所当然道:“跑了这么多路肯定累,帮你揉揉。我手艺好得很,保管叫你揉了一次天天想。”
“……”
“我没别的意思。”
卫正的手艺比乐问想的要好,捏着捏着他也不扭捏了,摊手,白光自掌心浮出,随之而出的还有一方印章。
白玉有点泛黄,刻着的字卫正不太认识。
乐问说:“这是谢锦亭的私印,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他怎么了?”
“死了。”乐问没什么表情,把印章捏在手中,“纂书,刻的是他的名字。我跑了两个地方,谢锦亭的尸体不在他第二次去的丰亭,而是在京城外两百里的燕山一座破庙后院里。”
“谢锦亭赶考重病归家,家中至亲相继去世,仆役也一个接一个生病,直至谢锦亭第二次离家之后才康复,且都像是一夕之间老了许多岁。”卫正喃喃道,看了眼乐问。
乐问把腿盘起,闭目道:“与鬼魅朝夕相伴,有所亏损理所应当。”
采辛红润光洁的面容在卫正脑中浮现,他问:“那谢家娘子怎么没事?”
乐问一愣,嘴唇紧抿,半晌才道:“明日我再去胭脂铺,你再问你的师兄确认一下,你要收集的十颗内丹都是哪些。”他顿了顿,过了会儿才说:“刚才我在楼下碰到谢锦亭。”
卫正张着嘴表情很呆。
乐问板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在楼下堂子里吃东西,生得确实漂亮,精魅一般。”
“你看上他了?”
乐问避而不答,卷着被子就睡了。
卫正也敏锐地察觉到,乐问似乎累得很,神色疲惫不堪,且睡得很沉,直至第二日正午才起。
醒来时候乐问下床,脚一崴,卫正赶紧过来扶住,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