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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一下这附近需不需要建安抚村。”这是朱隶明面上给齐昕安排的任务。
暗地里,朱隶嘱咐齐昕,没看到朱隶的飞鸽传书不要回来。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齐昕不解地问朱隶。
朱隶说了两个让齐昕喷血三尺的字:“保密。”
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朱隶,仅用保密两个字,就让齐昕乖乖留下。
只是齐昕却没有想到,此番留下,却是与朱隶永别。
洪熙元年五月初,朱隶、燕飞等再次回到了山东,住进了济南府。
与燕飞徘徊在济南府城墙下,朱隶感慨万分。靖难期间,为了攻打济南府,朱隶差点把命扔在这里,连累得燕飞也差点死掉,若不是道衍大师来得及时,朱隶不知道投胎何处了,那还有机会当千年信使,看着永乐帝登基,下西洋,造紫禁城,平安南,随永乐帝北征。
这二十多年,或者说十多年,都是偷回来的。
当年同铁铉、盛庸在城墙下拼酒,如今铁铉、盛庸都已作古,朱隶自己也将不久于人世。
这么多年,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四哥徐增寿、姐姐徐皇后、朱能、永乐帝,朱隶失踪十年中,苏蕊、苏合、哈森、巴特尔,以及道衍大师也相继离开。
朱隶太清楚亲人离开后心中生生少了一块的痛。
伸手握着燕飞的手,朱隶望着燕飞说道:“燕飞,如果我走了”
朱隶伸手握燕飞的手,燕飞还以为朱隶累了不舒服,方要输入真气,听到朱隶说,如果我走了
燕飞脸一黑,松开朱隶的手,独自向前走去。
“燕飞。”朱隶追了两步。
燕飞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身:“我不想听你说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在说了。”
朱隶嘿嘿笑了:“你误会了,我不是说我死了,我跟你提过,我会离开,你不是同意我走吗?”
燕飞艰难地转过身:“什么时候?”
朱隶摇摇头:“一、两个月吧,也许更快。”
“上天,真能治好你的病吗?”燕飞目光殷切。
朱隶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能。只是我再回来,恐怕见不到你了。”
燕飞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来。这段时间,燕飞常想朱隶在书房中说的那些话,当燕飞问他上天是不是能治好他的病时,朱隶有些许的迟疑,今天仍然是这样,跟着朱隶几十年,燕飞太明白朱隶了,朱隶的这种迟疑,代表这可能性很小,甚至是否定。
见不到了,就是永远地离开了。朱隶这么说,不过是换个方式安慰他而已。
“燕飞,就在这城外,当年你用真气护着我的心脉,硬拉着我不松手,虽然是道衍大师救了我,但没有你那一天一夜的守护,我早被阎王拉走了,那时起,你我的血脉就融为了一体。”
“不是那时,是更早,早在我为了刺杀秦王瘦的皮包骨头时,是你用真气一点一点救回了我,那时起,我们的血脉就融为一体了。”燕飞低声更正。
“对。”朱隶笑了一下,“如今,我的全部功力都留在你的体内,所以,我无论在哪里,还是跟你在一起的。”
“我知道。”燕飞拉着朱隶的手,同朱隶一起贴着城墙跟坐下。
“朱隶,你放心地走,我会好好的。”燕飞握着朱隶的手,微微用力。
朱隶想起当初永乐帝握着朱隶手时,朱隶也说过这句话,你放心地走我会好好的。
“燕飞,如果有选择,我不会离开你,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我承受过,我真不想让你承受。”朱隶侧过头,望着燕飞。
燕飞不仅没有回望朱隶,反而转过头看向一旁,朱隶看到,燕飞的眼圈红了。
“还记得北京天寿山皇陵的那颗银杏树吗?你那年去北京时,我们一起去视察皇陵工程进展情况,曾经在那颗银杏树下睡过觉,你说银杏树长得最慢,但寿命最长,我说寿命最长的树是龙血树,用刀一割,能流出血,你不相信,说我骗你,我说龙血树在云南,当时你正打算去云南,说找到龙血树,就叫我一声师傅,你去找了吗?”
燕飞不明白朱隶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怔怔地看了朱隶一会说道:“去找了,真有龙血树,不过我没有找到。”
朱隶笑了:“既然没找到,我也不逼你叫我师傅了,我走后,如果你想我了”
“你真会回来?”
朱隶点点头。
燕飞望着朱隶的眼睛,他不想说朱隶在骗他,可是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