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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着说着坐回了原坐位,将这通知单存根交给了朱树森。
朱接着随意看了一下,问道:“秘书长,这是您买的吗?”他眼望着李玄伯。
秘书长期期艾艾,支吾着答复:“我我我记不大清楚。”
我们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这双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些处分的物品,”朱又接着问:“还是先估价而后发卖呢?还是先选定而后估价?”
“这个是先估价的。”尹起文忽然又站起来答复:“我敢以人格担保!”他似乎非常地勇敢。
朱以非常奇异且不满的目光闪了一下尹起文。
第三部分:崔郑秘密勾串的经过高等法院官员驾到(2)
我明白了一切:朱、尹本来有默契的,尹是张继的嫡亲和张夫人关系很近。昨天有预约而没有让朱导演用到。第一个动作,没有到时期而尹突然地发动了,这还无妨。朱问,先估价与后估价的问题,他的意思是要尹答“后估”,方才可以更入李、易的罪名;尹呢?他觉得来证明长官“犯罪”,究竟有些歉然,而且有些内愧,将来胜负如何尚不可知,又突然动了一个两面讨好的念头,况且本来就是先估价,他没有肯仰体朱的意思,又加了一句“我敢以人格担保”,来表示一个义侠的动作来讨好李秘书长,这不免使朱有些惘然了。
朱树森不能再问下去,他收拾文卷,带着那书记走了,声言:明天照时再来续问。我们此地职员也都散去,只剩玄伯、星枢硬拉着我三人研究此事。
玄伯售货3000余元的故事,我不大清楚,但是照玄伯吞吐的情形,事实是不虚的了。我不客气地告诉他说:“照我的看法,这件事你承认与否都没有关系,物品公开发卖,为什么你买不得呢?所以承认也有不要紧。而你今天态度上不该吞吐;高兴说有就有,说无就无。什么叫‘记不清’呢?你显得软弱与心虚了。这事昨日他们预先有接洽是无疑的!可惜,尹起文是个下驷之才,朱树森也不见得高明。他估高了尹的知识,以为他‘闻弦歌而知雅意’,哪里知道‘对牛弹琴’毫不理会,答复是反面,并且加重了‘人格担保’一语,将他的全部企图推翻了,所以他问不下去了。”玄伯无话可答,星枢也无从置一词。我们也就各散。
第二天,朱来了,仍旧李、俞、我三人奉陪,他人暂时都没有出席。朱只带了黄书记,还有法警。一开头,朱就拿出笔录,玄伯问他要看,注意的,当然就是“人格担保”的一点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有!?
这一下,玄伯慌了,他提出责问:“为什么不写这一句:是先估价,我敢以人格担保!这是在坐诸君所共同听见的,朱先生,你没听见吗?”
“是的!”朱答:“但是,笔录是书记官的权,他漏了,并且尹已经签过字,我是不能添改的!”这当然也是预定的答词。那吴书记不来,也是为了此故。
玄伯再三要求,他再三拒绝说他无此权。最后说:“你用一个书面说明,用两个人证明,我替你附卷。或者尹起文自己再写一个书面声明。”
我知道又是一个骗孩子的玩意,而玄伯非常无聊,一定要照办,并且要我同星枢做证人,我也只当是哄孩子,不能不答应。后来■尹声明他当然不肯了。
说了半天废话,大家要午餐,朱吃了饭还要来,他们两位都穷于应付了,李抬出我是他老丈人的同窗,要我午后一个人来抵挡,他们翁婿二人的事,我又如何拒绝,尽管心里很烦,颇不情愿,为了朋友我只有答应。
下午,我再同朱见面,开始闲谈,我发问了:“朱先生!你此来,用的是天津高等法院介绍信,而你一切动作,不是用介绍信就可以这样做的。我们这里因为是文化机关,大家对于公事是不甚熟悉,从院长起就是这样。我是比较在政府内务部做事久,算是懂得一点,所以,在我觉得你这样做,应该拒绝的,但是院长答应了你。”
“是的!”他说:“但是我当然有特殊任务。”
我问:“你是等于问案?”
“是的!”他说,“我们检察庭可以随地开的。不比推事。”
我问:“那谁是原告呢?”
“那不能说!”他说,“这有特殊关系!还没有到发表的时候。”
我们彼此沉默着。朱又翻了那一搭通知单存根,他说:“我要提这几张存根带出去!”
我说:“不可以!”
“检察官有扣押之权的。”他说,并且翻出了一条法令给我看。
“不!”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