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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德的怜悯之情。他觉得布拉德就像那位背井离乡的阿伦·康普顿一样。他忙又补充一句:“希望你早日看到伦敦。”说罢,伸出手。布拉德紧紧握住了他。
“谢谢你,孩子。虽然你叫温特斯利普,但你是位堂堂君子。”
约翰·昆西直到回里夫帕姆旅馆大厅时,仍一直在琢磨布拉德对他那不完全切合实际的赞美之词,可还没琢磨出个头绪时便发现了卡洛塔·伊根。她坐在办公桌后面,满面笑容望着约翰·昆西。约翰·昆西觉得自从在奥克兰渡口见到她那天起,她从未这么快活过。
“你好。”他招呼道,“是不是找到一个理想的记账员了?”
她摇摇头答道:“跟生意无关。我刚才在算要发的工资。你是知道的,在怀基基滩我们没有退路。我这一辈子就得为平时的日常开支操心了。”
他觉得好笑,便说:“你说起话来像基瓦尼亚大哥一样。顺便问一句,发生什么事了,看起来你挺高兴的。”
“是高兴。”她告诉他,“今天上午我去那讨厌的地方看望可怜的父亲。出来时,碰到另一个人正去看他——是位陌生人。”
“陌生人?”
“是的,是你所见过的最英俊的一位——高大、老练、能干,而且态度和蔼。看到他我的情绪好多了。”
“是谁呀?”约翰·昆西突然来了兴趣。
“以前从来没见过。但有人告诉我他是英国海军部的科普舰长。”
“为什么科普舰长前去探望你父亲?”
“不知道。你认识他吗?”
“认识。我见过他。”约翰·昆西答道。
“你不觉得他长相很出众吗?”她两只大眼睛闪着光。
“啊,长得的确挺帅。”约翰·昆西毫无热情地回答,“知道吗,我禁不住想到他是来看你的。”
“我也有同感。”她毫不客气地说。
“那我们该好好庆贺一下,你觉得怎么样?”他提议,“咱们出去品尝一下夜生活的味道吧。对警察局我有点厌烦了。这儿的人们晚上都干什么?看电影吗?”
“人们现在都去普那豪观赏夜间开花的仙人掌了。知道吧,现在正是盛开季节。”
“听起来颇像个盛大夜市。”约翰·昆西形容着,并提议,“咱们赏花去吧,我乐意去,你呢?”
“当然。”她跟出纳交代了几句,然后在门口与他会面。
约翰·昆西自告奋勇地说:“我跑过去把你的汽车开过来吧。”
“喔,不行。”她笑着说,“我哪儿来的汽车呀?坐小车我并不觉得开心,电车就是我的车。乘电车挺有意思,可以碰见许多有趣的人和事。”
在环绕瓦胡岛学院校园的石墙上,盛开着只有在夏季才开放的各种奇异的花,呈现出一派雪白壮丽的景观。出发时,约翰·昆西对这次赏花的态度还有点冷淡,但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因为这儿的花绮丽悦目、优美罕见,令其激动万分。墙前挤满了众多赏花者,他俩也挤进了人群。姑娘因有迷人的同伴而精神振奋,快活地谈论着。毫无疑问,她这次没谈什么肖伯纳和美术馆的事,而是地地道道、充满人情味的令约翰·昆西喜欢听的话题。
他提议到城里喝点冰淇淋汽水。回到海滨时已快十点了。他们在距里夫帕姆旅馆不远的街上下了电车,缓慢地向旅馆漫步走去。街道右侧的人行道上长满了茂密的树木。夜很静,街灯明亮地照着。月夜下街道两旁的树木闪着银光。约翰·昆西谈起了波士顿。
“我想你会喜欢那儿的。那个城市古老而安宁。但是——”
突然他们身边树丛中手枪一闪,约翰·昆西听到一颗子弹在他头部附近嗖嗖作响。手枪又一闪,又一颗子弹。姑娘惊讶地叫了起来。约翰·昆西绕过她冲进树丛。愤怒的树枝划破了他的脸颊,他停了下来。他不能将姑娘独自抛下,于是又回到她身旁。
“这是怎么回事?”她吃惊地嚷着,不知所措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我——我不知道。”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来——快点!”
“别怕。”他坚定地说。
“我不是单为自己呀。”她说。
他们极为困惑不解地向里夫帕姆旅馆走去。到了旅馆大厅他们又得面对其他的问题:阿瑟·坦普尔·科普舰长正站在桌旁,见到他们,立即走了过来。
“这位肯定是伊根小姐吧。啊,温特斯利普先生,你好!”
他又转向姑娘,说:“我在这儿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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