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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不处理,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以后有机会再解释吧,有什么办法呢,吃了这碗饭,以后肯定还要碰上这样的事情,我哪里能照顾那么多。”
“我不会拿法律跟人情做交易的。”我扭头对彭勇说,“你去宣布吧,就说是我说的,那个镇长罚款1000元,另外三个人罚款2000元。”
其实,我知道,不管怎样处理,这两个科级干部我算是结下了“梁子”。
突然之间,我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看来,县城这个地方的水还真深呀
第39章弄“权”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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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老相识,最烦的就是别人问我现在怎么样了,因为他们大都知道我是优秀大学生分下来的,是重点培养对象。所以常常要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要说大家好像忘记了我的来头,连我自己都有的时候忘记自己是谁了。我往往只有可怜般地挤出笑容,然后长叹一声:“就这样了,还优秀大学生,狗屁。”
层出不穷的案件,前仆后继的形形式式的当事人,已占据了我的绝大多数时间。整天与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打交道,时间一长,我觉得自己身上已有了与其他人无异的气息。我发现我变得和其他的弟兄们一样的粗俗,一样的疲沓,一样的大吃大喝,只是还不会喝酒,尚能时刻保持一副清醒的头脑。我越来越变得沉默了,说话也不多,并慢慢养成了训斥别人的怪脾气。对于警察这份工作,我已没有了多少激情和冲动。身边的一切好像都不如人愿,又好像全是在意料之中。热情早已经消失,换之为对这个职业的一种厚重的认识和对现实的一种无奈和冷漠。
我不禁怀恋起清纯的学生时代来,便寒酸和懊恼同时涌上心头,我自诩为事业型男人,可现状不能不让我后悔。与其这样窝在小小的新安县一天到晚干一些没油没盐的事情,那我当初豪情万丈地跑下来干吗?一想到这些,我就叹气。觉得从前的雄心壮志,从前的意气风发遥远的已像个一醉千年的梦了
一天,在办公室里,大家利用空闲的时间把近一段时间所办理的治安案件的案卷整理了一番,之后,彭勇很认真地对我说:“你知道吗?现在有些人背后说温和派出所的戈指导员一本正经,很难说话呢。我好几次在外面听人家说过。”
“我知道,还不就是上次那个镇长的事引起的。他们在背后乱说我已经预料到了。”我心一紧,但嗤之以鼻。
“不仅仅这个,这些人里面还有我们公安局的中层干部呢。”
还有自己人?!我一下子没有反映过来,立刻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原来就在前不久,因为一个赌博案子和一个寻衅滋事案子,邻近一个派出所长和交警大队一个科长找过我,要我予以关照处理,我只是在可以关照的幅度内给与了考虑,但很明显,这两个人是不会很满意的。一个要我不予罚款,一个要我不予处罚,这怎么可能呢?
我有些烦了:“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执法办案,必然会得罪一批人,即使绞尽脑汁想办法照顾,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除非不干了。”
彭勇说:“何必呢?说不定你以后也会求到他们呢。”
我没有好气地说:“我就不求还不行呀,我才不会这么傻,如果哪个违法了犯罪了,自然有法律处理,我到时就说你自己去办,我办不了,我能力有限。”
彭勇摇了摇头:“人不求人一样大,但一个人总有求人的时候呀。唉,没有想到我这个同学竟是这样倔。”
我苦笑:“你还不如说我迂呢。”
“戈冰剑呀,我们是老同学,现在我以一个老同学的名义劝劝你,我觉得你不贪不占这是好事,但是如果你一身正气,每天板着个脸,铁面无私,六亲不认,也不见得就是好事。说到底,这里有个度的问题,怎么合理的把握好尺度,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技巧。你应该知道掌握的,就好像那几件事情,你完全可以机动灵活一点嘛。你为什么就硬要这么死板呢?”
我不作声了。
2
一直在旁边没有作声的郭鹏从位置上走下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戈冰剑,以前我是你的老领导,当过你的师傅,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现在我以一个老所长的身份,聊一点经验之谈,怎么样?”
“师傅发话,我愿意洗耳恭听。”我往他的茶杯里续上了水。
彭勇就不高兴了:“好好好,我人微言轻。”
我笑笑:“别这样想,姜终归是老的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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