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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来。住哪儿?吃什么?”
“好了,思红,你要不去,就找程士林去说。反正我是走定了,去定了。”韩欣欣话说得虽轻,可决心已定,非走不可。她几乎一刻都不愿在这三连驻地停留。她看不下去了建军遗留下来的一切。她不敢闭眼,闭眼时,面前火光一片。她不敢独处,独处时,听到的都是爆炸声。她要走,走得离这三连驻地越远越好,越偏僻越原始越好。
韩欣欣和任思红,被程士林发配到的那个山头,不太远,也不很原始。那是场部以北靠内陆的一侧。这个山头方圆不过四公里,是已被知青烧过的荒山。那些燃尽的树炭,经大雨洗劫,又融进了红土里,土地显得更肥沃、更滋润,剩下的工作就是挖坑栽苗了。
放眼山下,可清楚地看到场部那一排排的土坯房。看着虽近,可要想到达那里,就不那么容易了。当地人对山路有这样一句话,叫“隔山能讲话,相遇得一天”。此话虽有些夸张,也道出了山之高、洞之深、路之曲、行之险的味道了。
几周来,她俩自打上了山,除用一整天时间到场部背过一次苞米外,就再也没有下山了。因为这比栽三天胶苗的体力消耗得还大。
她俩在山腰上凿出一个大洞,洞口用鲜芭蕉叶搭起这雨的棚,虽称不上舒服,可也算是个冬暖夏凉的安乐窝了。
上工下班没个钟点,日月年份记不大清,一万三千棵树的栽种任务以年底为限。虽属自生自灭吧,倒也落个自由自在。
韩欣欣可不安于眼下的清静日子,她分分秒秒都在伺机逃跑。她已横下一条心,北上进京。她估计妈妈可能不行了,爸爸还在受审,丁建军的弟弟无人照管,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丁国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任思红还比较认头,过一天算一天,最起码,收了工还会自找些乐子,有事没事的,还就着小油灯写点什么。
“欣欣,今天我写了首诗,自我感觉特棒。你听听吗?”
“念吧。”欣欣心不在焉地说。
任思红拿着纸往油灯前凑了凑。
“少女的心啊,秋天的云,
时而瑟风阵阵,时而暴雨倾盆。
多少忧愁苦闷的夜晚,
多少欢乐愉快的黎明,
张开双臂等待你呀,
等待着痴心爱我的人。
少女的心啊,秋天的云。
望不见青天的蝴蝶与蜜蜂,
看不到高山的雄狮与苍鹰,
早熟的心啊,已然绽开,
耐不住的情啊,不愿再等待。
接住,小伙子!
拿去这把感情的钥匙,
来捅开我紧锁激动的小门。”
韩欣欣听完骂了声:“反动。”
“怎么反动啦?别上纲上线的,大不了是小资产阶级情调。”
“好诗。”随着一声赞美,革委会副主任程士林跨进洞。两位姑娘吓了一跳,赶紧把赤裸的身体盖了起来。程士林无视她俩的尴尬,一头就往韩欣欣身上扑。
“你,你想干什么?”她喊。
“我,我想要你。”
“滚开!你这不要脸的”
“韩欣欣,你要放明白点儿,不然,我让你一辈子焊死在这儿。”程士林恶狠狠地说。
任思红吓得一屁股坐了起来,怎么也反应不出是怎么回事。她眨了眨眼,突然跑出洞外去抄铁锹。
“韩欣欣,我知道你整天想的是什么。”程士林压住她的双臂阴阳怪气地说,“昆明市正准备办胶场管理学习班,你要是依了我,下周就让你达到目的。到了昆明,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就不”
“打死你。”任思红举着铁锹冲了进来。
“住手。”韩欣欣镇静地对她说,“思红,你先出去。”
“欣欣,你?”任思红的眼睛睁得老大,不解地问。
“思红,出去。”
任思红走了出去,只听身后程士林淫笑着说:“不用出去,在一起玩儿玩儿也无妨。来吧,咱们”
“”
等副主任程士林提着裤子走后,任思红冲进来哭喊着问:“天哪!欣欣,你怎么能”
“任思红!”韩欣欣大怒,“我警告你,这事不许你再问,更不准你对任何人说!”
任思红的哭声更大了。
一周以后,韩欣欣没有去成昆明的学习班。程副场长根本没有履行他的诺言,他一再地推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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