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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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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有娱乐,管老汉和两位姑娘看电视,刘东、管锋陪我和小庞打“双升”,河南规则很奇怪,先打5、10、K,而且必须一气打过,失败了就得从头再来。我们斗智斗力斗狡猾,斗了一晚上,谁都没能前进一步,后来想想,这简直就是传销者的人生:与世隔绝、忍饥挨饿,自以为学到了很多、进步了很多,其实只是在原地打转,空耗一年甚至几年,只是为了证明一个虚伪的谎言。

正文 《中国,少了一味药》(31)

八点刚过,王浩回来了,他是团伙中的高干,装扮也迥然不同,永远是西装笔挺、领结饱满,皮鞋擦得锃亮。刘东赶紧让座,王浩也没客气,掏出两个手机摆在桌子上,大咧咧地坐下,用他白嫩的小手摸牌出牌,一副浑不在意的神色。刚打完一局,他的手机响了,高干毕竟是高干,接电话也别有气派,只见王总满面堆笑,脑袋微倾,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一只脚左右摇晃,一只脚上下抖动,手上也不闲着,该钓主就钓主,该抠底就抠底。从语气判断,来电的应该是他的朋友,说话时有一股慵懒的亲热劲儿,我听得语焉不详,只记住了一句:“恁家老勒还会扒火车哩!”“老勒”就是“老二”,我猜大概是说对方的弟弟在铁路沿线作案。这通电话讲了足有半个小时,旁边的人都不敢吱声,牌打得既沉闷又无聊。我暗暗生气,想这厮也太不尊重人了吧,冷着脸扔下牌:“不打了,睡觉!”王浩似乎也有点歉意,赶紧放下电话,说:“哥,你累了一天,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洗洗睡吧。”

十点刚过,房里的人都已睡熟。窗外有隐约的鞭炮声,这是元旦之夜,正常的世界充满了笑声,荒谬的陷阱中只有梦呓。我和衣而卧,不知怎么想起了美国电影《小丫头》,十一岁的薇达和朋友讨论生死问题,说天堂是这么一个去处:可以“骑着大白马,可劲儿地吃棉花糖”。这样的天堂太过美妙,心地龌龊的成年人不配享有,只能去想想次一等的博尔赫斯,老博是我很喜欢的小说家,一直用他的优雅和博学跟整个世界捉迷藏,最后他赢了,干得漂亮至极。在他看来,如果真有天堂,它就该像个图书馆的样子,干净、明亮,馆员个个长得像帕丽丝·希尔顿,穿着白色超短裙,笑起来迷死个人。

而在二○一○年的第一夜,我想,如果真有地狱,它就该像我此刻的居处:冰冷、单调、乏味至极,一群无知而狂热的人,用最愚蠢的方式追求最可鄙的生活。不会思考是可耻的,而更可耻的是,这群不会思考的人正在教我如何思考。

正文 《中国,少了一味药》(32)

(十九)

第二天起得很早,像往常一样,一群人争先恐后地冲向厕所,我的排名比较靠后,只能提着裤子干等,那时天还没亮,窗上有一层蒙蒙的水汽,我闲着无聊,伸手在上面写了四个字:何事如此?嫂子见了啧啧称赞:“呀,哥的字写得真好!”我笑笑把字擦去,又想起了博尔赫斯,如果这老汉也是个混账搞传销的,他又该如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我断定他不会觉得有趣,只有满肚子的苦闷与日俱增,一天到晚撅着嘴骂骂咧咧,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用西班牙语骂一句“你奶奶个熊”,便“扑通”一声栽下楼去。

早饭极其简单:半盆清水,盆底有几十粒孤独的米。他们都练有一手绝技:不用筷子,不用刀叉,一边喝一边摇晃饭盆,最后喝得干干净净,一粒不剩。我技术不行,水喝光了,盆底的米却不肯下来,只好用手刮。还问他们:“今天怎么没馒头吃?”一群人都笑,嫂子告诉我:“以后都没馒头了,早饭只有这个。”我皱眉抱怨:“这怎么能吃得饱?”管锋来了一句:“饥饿才有力量!”管老汉笑起来:“这饭吃不饱,可这饭有好处,你看我,吃这饭一年多了,原来那些毛病呀,糖尿病呀,高血压呀,全都没了。”后来我接触到比较正规的解释,才知道这叫“行业饭”,虽然吃不饱,可益处多多,一盆清水貌似平凡,却可以清肠胃、理浊气,还能保持头脑清醒,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万能金丹。

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有句名言:一切问题的关键在于承认一加一等于二。不承认一加一等于二,则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如果一盆清水能治病,它必然也能救国;既然能救国,必然也能拯救全人类;既然能拯救全人类,这盆水就是上帝。这就是传销者的逻辑,所以每天早上我们都要喝一盆上帝,这盆上帝不仅能治病,还能磨练我们的意志,更能教会我们人生的道理,所以我们都将成为英雄。

正文 《中国,少了一味药》(33)

每当有人因为受不了这盆上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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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纪事凶兽横行博尔赫斯交易夫妻(瓶邪)张医师,请自重世界金融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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