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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没想过,因为你没有遇到过。”方子君笑,随即笑容消失了:“但是,我遇到
了。”
何小雨从心底感到悲凉。
方子君眼中的光芒消失了:
“我的爱人,在战场上牺牲了。”
一道闪电将方子君的脸映得惨白。
“而我没有死,这就是我的悲剧。”
1986年,我18岁,在前线却已经待了将近一年了。我已经不再惧怕鲜血,不再惧怕残肢
断臂,不再惧怕死亡和炮火,也很少再流眼泪。我的爸爸,也就是你方伯伯,是你爸爸侦察
大队的参谋长。我们很少见面,因为都有各自的一堆工作。
那时候,大规模的战役已经基本结束,敌人占不到正面战场的便宜,所以打起了特工战。
他们主要出动小股训练有素的特工分队,对我们的军事和民政目标进行破坏、袭扰,绑架和
暗杀我重要军政人员,甚至袭击医院学校,希望靠这种手段来给我方造成难以承受的压力,
达到正面战场达不到的目的。
双方的边境线绵延数千公里,犬牙交错,根本不可能全线布防。于是我们的措施就是以
牙还牙,也用小股侦察分队对敌人后方进行袭扰、破坏,使对方感受到同样的压力,最后双
方罢手。
就这样,前线陆续来了很多来自不同军区、不同军兵种的侦察兵。他们都是各自单位的
骨干,年轻气盛,身手不凡,也是跃跃欲试。
在前线的女兵很少,于是我们除了完成自己的医护工作,也承担了文艺演出、出发壮行
的任务
从天边很远的地方传来炮声,忽而密集忽而稀疏。夜色笼罩下,山谷里面小规模的文艺
演出还在继续,《十五的月亮》已经唱得接近尾声。临时充当后台的帐篷里面,方子君在对
着镜子做最后的化妆。帐篷帘子被掀起来,方子君头也不回: “我马上就好,先报幕吧。”
没回音,她回过头。
穿着迷彩服没戴帽子的张云站在门口。
“你怎么进来了?这是后台,出去!”
方子君站起来,毫不客气地说。
张云一脸深沉地看着她,半天不说话。
方子君毫不犹豫:“再不出去,我叫人赶你出去!”
张云突然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给我点颗烟。”
“为什么?”
“我明天就要上去了。”张云的声音很低沉。
方子君气得眉毛都要挑起来了:“我告诉你,少跟我来这套!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到
这儿的都要上去!出去!”
张云被不由分说推出去,方子君不客气地拉下帘子。
外面传出一阵哄笑。
方子君从窗户往外看去,三四个侦察兵围着张云乐。张云悻悻地把自己的一条中华烟打
开分给他们:“我认赌服输!换下一个女兵我再试试!我就不信我这颗烟今天没一个女兵能
给我点着”
话没说完,一茶缸凉水泼出来浇了张云一头。
“滚!”方子君站在门口拿着茶缸。
侦察兵们哄笑着一哄而散,只剩下张云还站在那儿。他抹了一把脸,转身: “我跟
你说,我是天杀的伞兵”
咣!茶缸子都扔他身上了。
“你就是伞王爷姑奶奶也不伺候!”
哗!帘子放下了。
张云想怒,没怒起来,弯腰拿起茶缸子,上面写着:A 集团军医院方子君。
“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吗?”
何小雨听得很入神。
方子君沉浸在幸福当中,许久才开口: “是啊,第一次见面。对于我来说,他们都
是一样的侦察兵。我哪儿管他们是来自陆军还是空军,是装甲兵还是天杀的伞兵?你不知道,
他们这群半大孩子上了前线都喜欢找女兵开逗,别提多损了!尤其是这帮侦察兵,鬼机灵!
没事就跟女兵套磁,装可怜装悲壮,欺骗女兵感情,别提多可恶了!开始我还傻乎乎地瞎感
动,后来见多了,就对他们没好脸了。”
何小雨笑了:“没想到,这帮家伙上了前线居然是这个样子啊!”
“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