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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死啦!真搞不懂,我们这里的学校发什么疯?一天十四五个小时呆在教室里,学些枯燥的东西去应付考试。我看我们全成了那个买鞋非用草绳量不可的郑国妇人啦!好端端的人不相信,非要相信那什么鬼文凭!”说着又指着书桌上的一架书,“我整天闲着,闷得慌,就自豪看些小说来消遣啦!”
尹萨一看,全是些武侠、言情之类的书,就笑着说:“阿薇,我看你很像一个故事里的那个和尚。他也是,因为无事可做,就每天到很远的地方捡一根枯枝,一天刚好一个来回。看起来,他的日子过得是很充实,可那是一种麻木的充实,一种平庸的充实,一种空虚的充实。阿薇,难道你愿意长耽于这种骗人的充实中吗?”
尹萨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思考中,越说越严肃。
葛薇不依地捶了他一拳,“还说呢!出去快半年了,一封信也不给人写,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呢!这时候就知道教训别人!”
说着又叹息了一声,“我拿什么来充实自己啊?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么想你?所以,我努力地考上了你那所高中。只有这样,我才能长期的和你在一起啊。可是你,却连一句鼓励的话都没有对对我说过!”
说着说着,葛薇的眼圈就红了,她痴痴地看着尹萨,哽咽着说:“瞧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都这么瘦了”又伸手理了理尹萨凌乱的长发:“你的头发,也该剪一下了!”
纯情岁月 第二十章 厄运
这些埋怨和关切的话语,就好像一条条鞭子,一次次对尹萨的负心进行谴责,每一句话,都让他的良心受尽了煎熬。
他轻轻第推开葛薇的手,内疚地说:“对不起!”
这时,葛薇的父亲葛子龙回来了。看见尹萨,高兴地说:“你来了呀!你们先谈一会,我去给田里抽一点水,马上就回来做饭。”
尹萨呼出一大口气,忙借这个机会把葛薇的注意力转移开去:“你爸挺辛苦的!”
葛薇被挑起了愁绪,也忧郁地说:“唉!有什么办法呢?我妈去世得早我下学期的学费还差一大截呢!我暑假准备去打工,可是没人敢要童工!说什么出于人道主义?逼着我眼睁睁看着我父亲吃苦,却无能为力。我的心总受着折磨,难道,这也算人道吗?”
尹萨看着她烦恼的样子,想说些安慰的话,却正好这时邮递员送信来了。尹萨的心一颤,感到有苦难言,尴尬地望着葛薇。
葛薇兴奋地拆开信,几行熟悉的字迹跳入眼帘:
“阿薇,你好。
“你的中考成绩怎么样?身体还好吧?伯父一切可好?
“对不起。我认真想了很久,我才知道我对你的只是兄妹间的感情,并不是我一直以为的爱。请原谅。
“感情是不能有虚假的,它不能够用来欺骗。以前,我对你的那种感觉只是怜爱,或许也有一些对异性朦胧的倾慕。但那不是真正的爱情,原谅我,忘记我吧。忘记我曾经说过的那些傻话”
葛薇没有再看下去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惊呆了。
信,轻轻悄悄地掉在了地上,两行痛苦的泪水,无言地滚落在她腮旁
突然,外面传来了葛子龙慌乱的叫喊:“救命!救命啊”
尹萨一激灵,连忙去找电源开关。可是闸刀很高,尹萨急中生智,一把抱起葛薇,“快!快把闸刀拉下来!”
拉下电闸后,两人又飞奔到葛子龙叫喊的地方。
可是一切以及迟了,葛子龙跌落在水田里,身体扭曲,四周的禾苗一片狼藉,显然是死前剧烈的挣扎所致。那根致命的电线,却还握在他的手心。
葛薇肝胆俱裂,痛苦地嘶喊道:“爸爸!爸爸!爸爸!”边喊边扑到他的身上哭叫着。
尹萨忙一把拉过她,吼道:“你冷静点!好不好?”
说着抱起葛子龙慌乱的朝家中奔去,边跑边急促地喊着:“伯父,伯父”藉以凝聚葛子龙那正在涣散的心神。
乡亲们闻讯,纷纷的赶来,有人忙着大急救电话,有人抬来了干燥的杉木板。众人把葛子龙安置好后,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叹息着、议论着
葛薇跪在葛子龙面前,伤心地哭泣。
尹萨无言地站在一旁,他被这悲惨的一幕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幼丧母的葛薇,现在又要失去她敬爱的父亲了;他不敢相信,刚才还和他说话的人,现在却静静地躺在这里;孤苦伶仃的葛薇,以后该怎么办呢?
他是个负心的心,他背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