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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碧莲大感兴趣。“月遍照与白迤逦已有后代?男孩女孩?”
“女孩,现今八岁,名唤阿轮——是我取的,好听么。”
“一轮圆月,好名字。”碧莲赞道。“既然有了后代,父母自然又捏在你的手中,成你助力了。阿弥陀佛,真是剪不断的孽缘呀。”
“我可不是贪得无厌之徒。”青蛇在碧莲面上亲了一记。“我只是拜托他们看守许汉文的肉躯此一事而已。”他虚虚向南凝望,眸中烟水凝结。“该我自己的事情,我自然会自己亲手结案,不劳他方。”
碧莲被他语意惊得一颤。“青蛇果然还是当年青蛇。”她轻叹。“灭世也好,自毁也罢,全凭自己喜欢,一身骄傲,洗之不去。”
吴媚在相关地方留下记号,却一直未曾收到妖主回复,只好先为许仕林寻人。
妖氛一动,开封城尽收眼底。
“竟在端王府内——有趣了。”她咬唇细细思量。“要不要告诉那个傻书生呢?”
她一动,有人瞬息惊动。
“妈妈,”李师师赤足在矾楼中奔跑,李蕴扯之不住。“妈妈,我前日买的小白兔呢?”
“在呢在呢,好女儿,你午睡就午睡吧,别一惊一乍地吓唬你妈妈。”李蕴连忙着人将放在院外的兔笼提进来。
雪白的小兔子有血红双眸,看来乖巧无辜,柔弱可欺。
李师师一笑,雪白贝齿,干净动人。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她琅琅念道,眼眸似看向不知名的他方。
“哟,乖女儿竟舍得花功夫背诗了?这首好,这首可是吊那些王孙公子的绝招,你念时要幽怨着些才好”
李师师充耳不闻,只是伸手去逗弄那白兔,却哎哟一声,将手缩了回来。
玉指之上,一滴血痕。
“天哪!这该死的兔子!快拿伤药,纱布,还有去痕的油膏来!我女儿这手指可是要弹琴下棋的呀天杀的咬人的兔子!”
李蕴大呼小叫,一时之间矾楼乱作一团。
(3)
需云殿内。
赵煦经林灵素疗治,如今昏昏睡去,亦无人知他明晨会否醒来。
刘妃在旁伺候汤药,神情一夜之间委顿憔悴,二十几岁的正当年华,竟如四五十岁的妇人一般。
“不好啦,娘娘。”内侍冲了入来。
刘妃一瞪眼睛,吓得内侍匍匐。
“什么事,大得过天?莫惊醒了官家。”
她语气之中,深深疲惫倦怠。
“娘娘,瑶华宫瑶华宫孟娘娘上吊了!”
刘妃霍然站起。
“死了?”
“没,被救了下来。现今不知该怎办”
“封锁消息,莫去惊动两宫太后了。”刘妃整肃下衣发。“我去看看。”
瑶华宫布置得直如道观一般。薰香缭绕。
御医正退出来,见刘妃来,躬身行礼。
“皇后娘娘并无大碍的,休养休养便好了。”
刘妃给了个眼色,身后宫女连忙打赏。
“谢娘娘”御医拿了赏赐,竟毫无欢容。
——太医院已经封闭数日,只等赵煦过身,不知要杀殉几人。
刘妃顾不得这些,急忙入内。
“孟姐姐——”
同侍一夫多年,说是友,其实是敌;说是敌,实在是友。
所谓兔死狐悲,就是此时此刻情境?
帐中孟氏瘦得脱形,发鬓凌乱,看见刘妃来,伸出发抖的双手。
“姐姐何至如此!”在需云殿内压抑多日的泪水,决堤而出。
“贤妃妹妹”孟氏流露出一线欢欣神色。“这么多日了,我不敢去需云殿,亦不敢去见太后。我是行将就木之人,正在等候废后的旨意,却不料,还犯下了罪过,连累了官家”
“姐姐何出此言?”刘妃大惊。
“我听人说了。”孟氏大口喘息着。“官家那夜传了《摄生论》,然后去了玉皇阁才有今日之变。这可,这可不是我与妹妹所说之书么真真罪该万死”
“姐姐。”刘妃浑身颤抖,“若你如此,那将官家带去玉皇阁的臣妾,岂非要千刀万剐,才能赎罪?好姐姐。这些年,你我虽不亲厚,官家偏我爱我,但也敬重姐姐。若官家安生无事,你我许是各据一宫;但如今”她咬牙直言,“你我都是一条破船上的过客,余生可悲啊!”
孟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