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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跨进酒店的那一瞬,她便感觉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她百思不解,只是有不详的预感,而且是不详而熟悉的预感。掺着软绵绵的男人,她警惕地四处环视,却没有发现一丝异常,人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把两人放在心上。
进入电梯,按了楼层,只有两人的空间,不详之感却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最终来到房间门前,房卡捏在手里,女孩犹豫着是否要打开房们,然而手腕却被男人握住。男人的忽然清醒了,黑色眼眸中闪着沉静的目光,难道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男人接过房卡,插入钥匙孔,轻轻一扭,“咔嘣”一声,门开了,房间的灯光居然亮着。
“是你!”女孩无奈而愤怒的声音。
“跟父亲说话就不能用敬语?”房间沙发上坐着一名老者,正捧着一杯手绘的瓷壶饮茶,黑呢帽子,黑呢子大衣,一根手杖放在顺手之处。
男人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况且又是孤身一个老人,因此也放下戒心,斜斜地靠在另一个沙发上休息,而女孩则是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女孩摸出一根香烟自己,无视对方眼中隐忍的不满之色。
“不要以为你聪明,就可以跟你老头子玩游戏,”老者淡淡的语气却满含威严,女孩不自觉地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可是烟依旧夹在手指上。
“我只是在那里面装了个卫星定位器而已,“老者放下茶壶,拿起手杖指了指沙发旁的皮箱,正是那个装钞票的皮箱。
“切!” 女孩郁闷极了,没想到机关算尽,居然还是被老家伙轻易地摆了一道。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女孩吐了口烟,将烟头在茶几上碾灭,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不理会她,转而问男人。
“李玄彬,”男人答道,这个名字是他和女孩一起想的,毕竟护照上需要一个韩国名字,当然他也并没有把自己的真名字告诉女孩。
“李玄彬?”老者手捧茶壶拄着手杖站起来,盯视着男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曾经经历暴风骤雨依然泰山不移的明亮眼睛,鱼尾纹与沧桑的性感。
“我这个人呐,已经渐渐对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觉得有点厌倦了,所以,我想她的选择也许是对的。”老人淡然盯视着男人。
“小女就拜托你了,”虽然在拜托人,但是喜怒不形于色,男人眼中闪过任何丝毫犹豫的端倪都将在他的注视下无处可藏。
手杖拄地清脆的声音,老者走到门前突然又停住脚步,“你们信用卡里的钱不觉得太多吗?两个人的生活,还是要经历些困境的好,多余的钱我已经提出来了,剩下的你们倘若省吃简用还是足够了!”
说完,老者拉开房门离去。
房间里剩下两个人,男人心知对方误会了,但是他并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况且现在他想的就是休息复原。
“什么人?!!!”最后是女孩愤懑地说道,试图引发男人的共鸣,可惜对方已经在沙发上合目休息了。颈骨断了的伤,女孩并不知道,况且假如她知道了,必将引来一连串的麻烦,医院,医生,护士,病历,身份证,有无医保等等不一而足的麻烦事,而现在他只想尽快安静地恢复,早日离开这里。
* * *
机票是第二天中午酒店服务生送来的,女孩通过电话订的票,时间是晚上。
男人整整睡到中午,伤势的恢复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当他在饥不可耐中醒来之时,女孩已经梳洗完毕整装待发。
“一场好睡,怎么样?是否春梦了无痕?”为男人拉开窗帘的女孩,转过脸蛋微笑,无痕清澈的妆容像一阵清新有香味的风从身边划过。奇怪,最近以来她似乎再也没有画过两人初识时那种颓废绝望的哥特妆。
“看你昨晚太累,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费我老大劲才把你弄到床上去,”大清早的女孩开始埋怨撒娇。
“哦,”男人这才发觉自己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那你昨晚睡哪里呢?”男人顺口问,答案却是女孩微微尴尬发红的脸。
“快点起来,我肚子都饿了,”女孩撇过脸掩饰道。心情好的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了的,优等女生似的高腰娃娃裙,圆领连身,浪漫优雅的蓬蓬袖,针敛的华丽褶皱,以及束起的纤细腰肢,一双堇色的高跟鞋,依窗而立,也成风景。
至于男人嘛就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