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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引起高位者的注意。我让人查过他,他十三四岁谎报了年龄从军的,这样年纪,就心狠手辣,一次突袭战,他一个人就杀了五百多人,投降的俘虏都没放过,为何,不就是为了领功?这样冷血无情功利之徒,周围人却说他面冷心热,为人仗义,不是装模作样是怎么得来的?就跟我表妹用跋扈来掩盖心机是一个道理,他本来就无情,这一面自然不用装,就像我表妹本来就跋扈,还能由着性子来他一面用手段震慑了别人,偶尔露点小恩小惠,别人自然觉得他是面冷心热了
然后,他便引起了程果毅的注意,程果毅这人到底是有点天真的,看到这般奇才,当然好奇了,他的冷漠高傲这次怎么不坚持到底了?却和程果毅很快打得火热。这难道不庸俗可鄙?
到了京里,他一个泥腿子出身,那么快就字也会写了,话也会说了,从连碗盆水盂都分不清的乡下猎户,变成了长袖善舞这得多野心勃勃才能做到?而我父王这么老道的人还居然称他耿直锋锐!
最装模作样的就是,长盛王认出了他是他的私生子,满朝都心照不宣,他一面不肯认长盛王,不假辞色,可如果不是长盛王给他撑腰,他能如此气焰嚣张,一个小小的四五品将军连我这个皇子都不放在眼中?”
陆芜菱本来对罗暮雪的事情所知不多,对他的观感全部来自她自己的主观,突然听到这样一番信息量过大的话,一时有些怔住。
四皇子将这么一番话宣泄而出,松开了握住陆芜菱下巴的手,出了口气,徐徐道:“陆芜菱,我最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你要是往常有些喜欢方微杜,倒是正常,可你若是喜欢上罗暮雪,你可就太无识人之明,他跟你,根本不是一路人。”
最后他笑着将面颊轻轻贴在陆芜菱一侧面上,看着镜中人影,微微笑道:“菱儿,你和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就是为我生的”
陆芜菱沉默徐久,问道:“你打算送我去哪里暂避?明日几时出发?给我派多少护卫?”
70、获救 。。。
次日陆芜菱没有听四皇子的话去抄经;她表示她累了,想要休憩消遣一番;近午便让锦鲤给她寻副双陆棋来。
陆芜菱于围棋也不过平平,双陆勉强算是她下得比较好的。
若说才女是琴棋书画;其实她哪个也算不得很强。她小时候陆纬并不曾给她延请过名师;只知道她打小儿爱看书,诸子百家的杂书没有不看的,她的声名也都在于写诗作文上。
双陆棋繁丝和锦鲤都不会;午膳后陆芜菱自己摆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棋谱。
到得四皇子安排的人来请她时,她轻轻吁了口气;摆了最后几式棋谱。
十枚黑子,有规律地朝着东方;周围有白子散落。
昨天四皇子说给她安排的十名护卫都是高手;让她不要担心,又说会把她藏在他城东的军营里,不会轻易让他表妹进入。
如果救她的人真的来了,这也是她唯一能够提供的线索了,希望有些作用。
陆芜菱让繁丝提出昨天准备好的包袱,给她一个眼神,繁丝点头,站在她身侧。
锦鲤自然也要陪同她们去的。
出了门,步行一段,便有辆十分不起眼的马车在角门边停靠,锦鲤和繁丝搀扶陆芜菱上去。
马车前行并不快,悠悠前行,陆芜菱坐在其中,听得有马蹄声“踢踏”相随,听来确实是十来人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有些紧张。
若是她进得军营里,要想再获救,只怕更是难上加难。
她坐在铺着薄薄的磨破了两个洞的青缎椅垫的马车硬座上,盯着马车桐木车厢壁上可以轻易见到的划痕,车窗上悬着的敝旧竹帘,出了神。
锦鲤只当她是嫌弃这马车破旧,便低声道:“陆姑娘,殿下应是不想引人注意,外头侍卫也都是寻常士兵打扮。”
陆芜菱想:估计是他表妹厉害得很,要不然四皇子这么变态的人也不能如此谨慎。也是,他手中有多少军马?还不是靠着舅舅,若是他表妹真的逮了我去弄个什么人彘炮烙什么的,估计他也未必敢言声,肯定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云云。
不过,就算他能真的篡位谋朝成了,当了天子,要过河拆桥除掉舅舅家这么厉害的外戚,估计也是难得很了。说不定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让天下改个姓呢。
想着,不免心中冷笑几声。
陆芜菱以前从来不去想朝堂之事,无他,不关心耳。
谁胜谁败,谁穷谁通,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