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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陆子谦并没有不要你,他当初那样的选择也是源于无奈,一种更深的无奈,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怪他么?”莫玉秀伸出手,在黑暗中轻轻拭去梁音笛脸上的泪。
莫玉秀低低的声音落在梁音笛耳朵里却如同五雷轰顶。她倏地爬起来,再度扭亮床头的灯,直视着莫玉秀问:“莫主任,您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我今天在山脖颈下,还碰到了一个人。他是李成的病人,是一个中期胃癌患者。他前不久做了手术,切除了90%的胃,还做了四期化疗。我听李成说,整个过程,他的身边都没有亲友,他一个人挺过了那样大的手术,一个人捱过了生不如死的化疗,他”
“莫主任,您说的是谁?”梁音笛紧紧地抓着手上的毯子,连声音都颤抖了。
“音笛,他是——陆子谦!”
作者有话要说:长舒了一口气,他们终于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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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的时候;陆子谦正在阳台上抽烟。夜风习习,青烟袅袅,脸上偶尔的水滴,早就干了。手机放在屋里的茶几上,他撑了一边的栏杆;扶着拐杖过去的时候;已唱着二遍的歌了。
半夜三点;很陌生的号码。
陆子谦微微地笑;舀起手机。
现在;连推销骚扰电话都学会弃而不舍了;便是这份精神也值得他陆子谦学习。他于是按下了接听键,很客气地喂了一声。
“陆子谦!”太过熟悉的声音,宛如梦中。
他颤抖了下;手机差点滑落。慌忙抽出另一只手去抓手机,赖以支撑身体的拐杖却失了扶持的力量,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机摔出老远,四分五裂。
好不容易触到一边的拐杖,陆子谦试了几次,都没能把自己支撑起来。他只得扶了一边的茶几脚让自己又有些隐隐作痛的身体靠上去。摔得面目全非的手机四下散落在方圆1米的范围内。离他很近也很远,如同刚刚突然响起的那一声梦魇。
他只能理解为梦魇,也只能把它看作梦魇。从今天白天遇到莫玉秀,他就知道很多的事瞒不住了。莫玉秀骂他傻,说他狠,说他不该一个人作那样的决定甚至连选择的机会也不留给音笛还用了最愚蠢的方式往爱人的心上撒盐。他没有辩驳。因为,人家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一直做着错事一直伤害音笛的人。所以,今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该受的。但是,这里面一定不能包含音笛。这个选择权他只能牢牢地攥在手中。所以,他现在不能去想刚刚那一声代表什么,他甚至庆幸手机在最适当的时候摔下去了,在他最不能面对她的时候,帮助他逃离。
是的,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时间。他一拳接一地锤在僵硬的腿上,想让它们快点活动过来。刚刚,他已经想过了,明天一早,他就搭最早的班车离开。随便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再面对梁音笛。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没有必要再绞进他的生活中,陪着他这个废人。也许,她会骂他,甚至比上一次更伤心。可是,时间会治好她,时间会让一切都淡去。他始终坚信这一点。只要,他,不再介入她的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
熟悉的痛在这一刻再度喷发,四肢百骸宛如被人狠狠地扭曲撕扯剥离,痛彻肺腑。陆子谦没有如往日般蜷起自己的身子,他咬紧了唇,双手反背着茶几的一个脚,任那份痛毫无保留地在浑身游走肆虐。唯其如此,他才能忘记自己对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唯其如此,他才能把对她的思念狠狠地埋葬!
突然,大门被人“砰砰”地敲响。他一震,以为自己已经痛得产生了幻觉。可是,不是。他很快便听到,除了敲门声,还有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无奈地看了看一室的狼藉和狼狈不堪的自己,无边的绝望顷刻间就淹没了他。听着门外一声紧过一声的呼唤与敲门声,他把心一横,松开双手,狠狠一推茶几,借着力的反作用,他整个身子向着阳台的方向挪动了两步。可是,手咯在手机的外壳上划了一道口子出来,鲜红的血流了下来。没有时间管它们了,陆子谦狠狠地咬着唇,以肘为支撑点,向着阳台方向慢慢地爬去。唇破了,有腥红的东西顺着嘴角流下来,合着手上的红一道,蜿蜒了一路。
阳台,终于近在咫尺!
“子谦”
伴随着“咚”的一声,门被李成生生撞开。莫玉秀和梁音笛齐齐闯了进来。三人还来不及站稳身子,已经看到了那一路的红和还在地上艰难匍匐的人。梁音笛忍不住一边尖叫着一边冲了过去。
“子谦,你要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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