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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心说:“袁若鸿”说了半截,看到一脸凝重的伟伟,又突然打住,指着外面的雨说:“怎么还下个不停呢?真恼人!”
两个人边吃饭边看电视,但因为悦心明显的焦虑,伟伟看电视也不太专心。门铃突然响起了,悦心一下冲到门口,伟伟也不比她慢多少,两个人的手同时触到了门把手。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两个人却是不同的表情。
悦心完全是意外,而伟伟则是很兴奋,“顾楠,好久不见。” 她热情的招呼他。
顾楠正举着滴水的雨伞站在门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悦心,他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连头发上都滴着水。
悦心不明白顾楠怎么会搞得如此狼狈的站在这里?所以一直沉默的看着他没有开口。
倒是伟伟,赶紧把顾楠往屋里让,“这么大雨,顾楠,你怎么来了?快擦擦身上的水。”伟伟拿了刚才悦心给她的毛巾丢给顾楠,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楠也没动,还是只看着悦心,问:“你回来的时候没淋雨吧?”
悦心觉得这样的问句很可笑,两个人没离婚的时候,他动不动就找她的麻烦,也并不怎么关心她的冷暖,现在离婚了,他反而冒着大雨来问她有没有淋雨?
虽然心里并不乐意,但悦心还是给顾楠泡了杯姜糖茶,语气颇有几分冷淡的说:“喝点热茶吧,小心感冒了又发烧。”姜茶冒着暖暖的热气,蒸腾着丝丝甜辣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有些飘渺。
顾楠捧着杯子,有好几次想说点什么,却没说出来。
一杯茶喝完,顾楠说走,悦心没挽留,帮他拿着伞说:“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不要来这里了。”
顾楠心里惆怅,知道事情闹成这样,是自己自作自受,临走,他只说了句“悦心,对不起!”
悦心没有送顾楠,看他走出楼梯口,直接把房门关上了,然后,背靠着房门喘息。她也很难过,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隐隐的疼。
过了一会儿,伟伟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看到客厅只剩下了悦心自己,忙问:“顾楠呢?”
悦心告诉她走了。
伟伟赶紧诧异的喊:“天啊,何悦心,外面这么大的雨,你让他怎么走?”
“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吧!”悦心心不在焉的说。
伟伟不可思议的看着悦心一丝不苟的收拾碗筷,摇着头说:“太难以置信了,悦心,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血?”
悦心没有否认伟伟的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安安静静的去洗碗。白瓷碗上沾了不少汤料的颜色,悦心便用洗洁精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擦洗。
顾楠多么期待悦心能说一声:“留下来避避雨吧!”可是,她没说,他只能黯然神伤的走出她的视野。
外面的雨仍像瓢泼一样,雨滴打在他身上,就如同打在了他心上。
他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被大雨包围的街头,不知道下一秒,该向哪个方向。他扔掉了手里的伞,脱掉了淋湿的外套,用双手抱着头站在雨中仰天长啸。每一声,都是悦心,可是,他知道,她听不见,她再听不见了。
顾楠哭了,在雨中哭了,只有这样,别人才看不到他的泪水,才不知道他伤心。世界这么大,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才是没有悦心的角落、才是不下雨的晴天。
两个人之前住的房子已经很久没人打理,父母那儿也决计得不到想要的安慰,他慢慢的瘫在地上,跪在满是雨水的路边
他还模糊的记得去刘莹家的路,跌跌撞撞的走了很久,才触碰到门铃。
那天的雨断断续续,一直下了整夜。
那天,悦心睡睡醒醒,一直做了整夜的梦。梦里,有顾楠阳光一样的笑脸,轻快的对她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我养你。”梦里,也有袁若鸿深邃的眸光,捧着一把盛开的美人蕉站在她面前,紧盯着她的眼睛,说:“这是昙华,每年都开花”
她再也睡不着了,起床给自己冲了杯热牛奶,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啜饮。
第二天一早,雨终于停了,天晴好。
悦心早早去上班,在公司门口遇见了刘秘书,打招呼喊了句早上好。刘秘书打着哈欠跟她说:“好什么呀?袁总病了,一晚上都在发高烧,我跟着折腾了一夜”
悦心的手指攥紧了皮包的拉链,微低下头,问了句:“好点了没有呢?”
刘秘书摇摇头说:“好什么呀?都烧糊涂了,一个劲儿说胡话”边说还边看向悦心,好像在观察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