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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凤栖的神思一直都有些兴奋,今天更是到了极点,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点儿出乎意料,而且从救出这人起又一直担惊,刚刚还消耗了大量的血和真气,因此此时刚一安心沾床,便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睡意阵阵,眼前朦朦胧胧,很快进入梦乡。
第 7 章
凤栖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抬头看去,却见洞前的老藤已被拉开,那人半倚着石壁坐在洞口,仍是穿着昨日的玄衣,发丝有些凌乱,一腿平伸,一腿曲起,单手随意搭在膝盖上,面朝外似是在看着洞外的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还没出来,昨晚燃的火堆只剩下灰烬,微风徐徐吹来,让人感到些许凉意。凤栖一时无话,用力眨眨眼睛,爬身欲起,却忽觉手脚有些酸痛,想是夜里失血加上睡姿不佳受了风凉所致。暗下运气行走周身,发觉没什么大碍,方起身向洞口走来。
那人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眼光掠了凤栖一眼,随即又转过头去,也不出言。凤栖径自走到那人身畔坐下。本想再去看看那人的伤势,可不知为何手竟是怎么也伸不出去,因为那少年此时业已清醒,一身淡漠,竟隐隐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凤栖稍稍有些不安,他在山中长大,接触的多是豪爽朴实之人,从没遇到过这种情景。此刻也不知道究竟是该继续在这里坐着,还是应该去寻些吃的或是作些其它的事情。正在那里踌躇的时候,却听得有人说话:“你右手的伤怎样?”语声低沉略带些嘶哑,竟是那少年说话,只是一双眼睛仍是瞧着洞外。
原来那人醒来之际看到凤栖抱着自己,而且右手裹着纱布,隐隐觉得昨晚似是喝下过什么才不再吐血,稍稍猜测一下便知是凤栖的腕血。只是当时被慧尘一掌击中,神智不甚清楚,所以这一路如何到此,还有凤栖救治的细节都是一片空白,但不管怎样,是这清秀少年救得自己。
凤栖没想到那人竟会关心他右腕上的伤口,心中微微一暖,忙道:“哦,没没什么大碍。”顿了顿又问,“你你现在好些了么?”
接下去少年却没有马上回答,又是一片沉寂,过了很久,那少年才道:“带我去山顶那边的寒泉。”说得却是跟凤栖的问话不着边际的内容。
只是这话听在凤栖的耳中,却不由得让他不眼睛睁圆,嘴巴稍张。山顶寒泉?那不是那不是碰到那白衣人的地方么?想想这人不但体内寒气跟白衣人像,就连这去的地方、这冷冷的神情也都是相似之致,只除了那张平庸的脸想到这脸,凤栖只觉忽然间心跳如鼓,抿抿嘴唇,眼睛直直看着那人,忘了要答话。
那人似是猜出他的心思,也不再说话,只是伸手拂在脸上,轻轻一抓,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随手而落,俊美中带些苍白的脸慢慢转将过来,一双清眼对上凤栖。不出所料,正是那日泉边所见的白衣少年。想象归想象,当想象变成现实突然摆在眼前时任谁一下子接受起来都有些困难,凤栖也是如此,“你你是”
“项清秋。”那少年如是说道。
凤栖坐在清泉边,一边给平躺在泉底的项清秋护法,一边沉思。想想这人武功内力还真是奇怪,昨晚被打到吐血昏迷,今晨便可行动,还来这寒泉泡着恢复,自己的血虽是有效,可怎么也不会神奇至此。饶是凤栖读遍医书,也没见过此种情境。
项清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轻功之高、做事之奇皆令人摸不着头脑,他收集他派的物件究竟是想做什么凤栖更是想不明白,偏偏还愣愣的趟进了这池乱水,那天晚上在寺中看到那少年的脸后似乎就有点儿不对劲,看到他受伤更是直接冲上去,凤栖有些苦笑,真不知道是为了哪般,再加上那圆空大师所托的尚藏在洞中的绛血珠,凤栖更觉茫然,只得作罢不再多想,即已如此,便顺其自然吧。
此时天光微亮,云气缭绕之中,旭阳初升;山下远处的湖面,淡淡雾气,如薄纱一般,朦朦胧胧;寺中钟声渐闻,偶尔传来几声鸟啼,更显幽静。
凤栖看看周围,摸摸肚皮,想想应该无人来犯,于是起身从左侧稍稍往下走去。不为别的,只因刚刚见到项清秋那张脸时太过惊讶,什么都没想没问,只是有些糊里糊涂的背了他直接到了泉边,此刻方才想起干净的衣物没有带来。而且经过昨晚那样的折腾,腹中更是饥饿万分,那项清秋虽不言语,可人之常情,那身玄衣已经染血,饭也总是要吃的。
返回洞中拿好衣物,火折子随身带好后,凤栖知道这附近还有条小溪,于是先到溪边稍作洗漱,整整衣衫,抓了几条鲜鱼剖洗干净,路边顺手采些青菜野果,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