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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原拉着卢尤子悄悄出门前打手势问叶林,叶林指指紫木摇头,表示不去。
出得门来,至原舒心地深吸一口气,展开手臂旋转一圈,红色的裙踞在空中划出优美的线条,停下,走到微笑着静静看着她的卢尤子面前,捧起他的手贴在脸上,尤子,我爱你。滚烫的泪水滑落,灼烧手心,卢尤子抱住她,我也爱你,至原。
谢谢你尤子,给了我无法忘怀的快乐。
不谢,至原,不用谢。
至原笑着仰头看天,却突然发现,天空是一片不祥的绝望的黑,呼啸着掠过耳边的风似乎带来一阵哀怨的诅咒之声,肩上的伤重又裂开般灼烧着疼痛起来,至原迅速抓住肩膀,深吧?深已断骨,至原,你在遗忘。没有,我没有!至原猛的推开卢尤子看着周围的的树林大叫。
卢尤子吓了一跳,抓紧她问,怎么了,至原?至原看到他的眼睛,安静的温暖的,松口气,笑了笑,没事,尤子,快到凉子小姐那里去吧,她一定在等我们。
凉子的屋子,丝毫没有节日的气氛,大雪分之飞中清淡如一层薄雾,花香缭绕,扭头看到那一树繁盛的腊梅花,至原拉着卢尤子加快步伐。
门虚掩,轻推而入,凉子身着白色锦缎家居服,坐在桌旁独自对弈,一杯红酒在手,淡淡的背景钢琴乐象烟雾一般升起又落下,如有似无。如此安详静谧的神圣气氛似乎连屋外的寒风都绕道而行。当然唯一显示她还知世事的东西便是茶几上的五份圣诞礼物,有着精美包装的小小盒子,可以看出全出自凉子的手。
看到两个人,淡淡一笑,也没问其他的人,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卢尤子坐过去,重新摆好棋盘,至原坐到凉子身边,凉子拉了她的手拍拍,高兴地说,看到你们,总算知道自己还活着。
至原红了眼睛,凉子摇头,朗生道,世间离生灭,犹如虚空花,一切法如幻,远离于心识,远离于无常,世间恒如梦。怎么样,至原。最近我在研究佛学,虽说寂静是一种归处,但毕竟太轻浮,无法承载生的重担。看一些佛经,不说用处有多大,但寥以慰心也得益不少。一切诸苦,无依,无归,无有救护,我为是等,作归依处。念到这里,凉子顿了一下,露出悲苦之色,至原动情地看着她,凉子小姐,你在等他,对不对,你从未失去过希望——
人生于世,爱必别离。凉子打断她的话,拿着酒杯起身走到玻璃门边看外间的大雪纷飞,至原和卢尤子悲哀地对看一眼。无论心是多么的淡,终究是看不破这万事空的红尘。
凉子低低叹口气,回头,看着他们,轻声说,我多想某一日能一切烦恼断尽,心升意解。可是——伸出左手,至原,你说得对,我希望他来,因为我还爱他,你看这枚戒指,三年来我一直活在过去的记忆中,三年来未离岛半步,因为这里是为他,为自己筑的一座孤城,我真怕有一天会城塌人陷,却此生再不能看到他一眼。
那凉子小姐打电话给他啊,你可以联系他,他一定会来的。至原热烈而天真地说,他一定在等你,说不定在某个地方找你——
充满希望的话语被凉子的一行清泪打断,不无怨恨地说,我等了他三年,他不会不知道我在哪里!说不下去,凉子转身,酒杯翻落在地也不管,打开大门,迎面的寒风以嘲笑的暴虐之势顷刻入侵,凉子白色的身影似乎要乘风而起,沉重浓烈的声音传来,我不该恨的。可是我恨,是因为爱得太浓烈,付出太多的信任和心甘情愿。至原,我是被对他的爱牵绊流连于人世的,如果他来,得到的将会是——凉子转身,身后的长发飞扬而起,眼神绝望哀痛,至原扑倒在地,凉子小姐,不,不,至原都活过来了,你会比至原看得更透更深才是,你是明白的为了爱为了存活于世,我们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卢尤子呆呆地看着此时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凉子,还是那个清泛如水的亲爱的姐姐吗?原本以为人世间一切爱恨在她身上都会瞬间抽离留不下痕迹,原来一个人的淡,不是因为虚因为无,而是埋藏得太深太沉。
凉子走到至原身边,跪下,扶起她,是什么拯救了你,至原?
上帝和父母,凉子小姐。至原微微喘气,脸色苍白。
凉子微微一笑,可惜他们在我心中都死了。信仰可以拯救一切,却拯救不了人类和一切生物,因为有生命的东西终究有死的一天,至原。
那么凉子小姐也是绝望的啰?
人类不是在绝望中痛苦地挣扎着活下去吗?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他来,我就跟他走,因为,人,是要活下去的。
至原点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