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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蛇毒了,而且很严重,半截小腿都已经黑青了,我看了心里跟着一沉。杜仲勋的这种情况,我以前行军的时候见过,当时因为救治不及,军中还死了十几个人,为此我让军医把中了蛇毒的急救方法,教给每一个士兵,为了率先士卒,我还是第一个学的。
然,话虽如此,我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实践过。
我努力的回想军医说的每一句话,教导的每一个步骤。
我心里只有一个笃定:我必须救活杜仲勋。不然,别说皇后会把我剁碎了喂鱼,我自己也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
先曲起小腿,用腰带在他伤口上方半尺处紧紧绑住,然后开始往他伤口上冲水,等小腿上的血迹和毒液都冲洗干净后,再在他伤口上挑出几个口子,从上而下向伤口不断挤压,排出毒血。
血挤到后面凝结了起来,再怎么都挤不出,我皱了皱眉,低头用嘴去吮。
半个时辰后,杜仲勋缓缓醒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已经没事,好好睡!”我把他搬上/床,用毛巾搽干净他的脸。
杜仲勋睁着眼睛,木讷的看着我,脸上一点神采都没有。
这个时候的他,武艺再高也不过是个病弱的孩子。一种长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握住他冰冷的手把勇气灌输给他:“放心,有姐夫在这里!”
杜仲勋的眼睛微微的动了动,被我握住的手,轻轻的反握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乖乖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好,还是杜仲勋命不该绝,我在山洞的墙角下找到了蛇毒的解药,我连忙拔了几株,放入石碗里柊碎,取了一些冲水喂给杜仲勋喝,剩下的部分煎热敷在他的伤口上。
我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想到半夜杜仲勋却发起高烧来。
我不是大夫也没照顾过病人,如今看着杜仲勋高得烫人的体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会用最笨的办法,不停的用凉水给他拭擦,迷迷糊糊的他曾醒过几次,我试着和他说话,他含糊的应了两声,把脑袋枕在我大腿上。
这个时候病人最大,我没辙,只好由着他。
这样闹腾了一夜,翌日凌晨,杜仲勋才算是真的睡下了。
我见他的高烧退了,松了一口气,再也顶不住困意,趴在他床边也沉沉睡了下去。
第二天醒来,山洞里不见杜仲勋的身影,我抱着被子睡在床上。
午后,他神采飞扬的拎着只兔子回来,我见了,狠狠的训了他一顿。
他耸拉着脑袋,竟十分听话。
我吃了一惊,觉得怎么这一病,把他的性子又给变回来了。
“你看,我的伤全好了!”他说着把兔子递给我,在我面前摊开手,一脸不信你来检查看看的样子。
我盯着他的脸看,见他满脸自信,也就没什么好信不信的,反正命是他的,爱不爱惜也是他的事。
我把兔子还给他,找了张石凳坐下。杜仲勋见了也乖乖的在旁边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的问:“你真的生气了?”
我抬头,发现他正瞅着我。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调侃:“我只是怕皇后以后会宰我了。”
他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师姐?”
我点头:“当然喜欢!”,我和皇后就算没有夫妻之情,但朋友之义亦重于泰山。
“那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然后语气随之一变,“难道是他逼你?”
后面的话他不用说完,意思已经很清楚。
我绝口否认了后面被害论,只咧着嘴看着杜仲勋笑,“这些事情,你不懂!”
“那你就说到我懂!”杜仲勋瞪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我干笑了好一阵子,心里慢慢的就有些发悚了,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甚至名义上是自己小叔的少年面前,实在是很难开口说:“我喜欢那个干我屁/股的男人。”
“感情之事,你以后遇到了就懂!”我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只是山里的孩子纯朴,不但完全听不出我题外之意,反而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我招架不住,只好换个话题,把枪头扭转:“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那天为何一身血污的回来,你脚上的蛇毒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仲怔了一下,然后拍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些血是我在山下摘果子的时候,见一只豹子十分逗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