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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晓得的。”佑安点点头。
而在这之后,宋轻晗的日子,就更加的忙碌了起来,她一边是要忙着将作坊里的生产改革完成,一边却是要想尽办法在三天的期限里凑足十万两银子还给许家。
按理来说,这些年宋家布坊的生意虽称不上如火如荼,但也决不至于亏本的,只是如今这许家逼得太急,是以铺子里才一时周转不出如此多的现银,再加上许家也许是放了什么话出去,以至于整个闵州城,没有钱庄敢借贷给宋家哪怕是一钱银子,更别说现卖布匹了。
“晗儿。”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佑安将辛苦奔波数日却毫无结果的宋轻晗扶到床边,很是心疼的替她拿捏起来。这几天趁着宋轻晗不在的时候,他也有偷偷的去衙门里查过,果然,那留底的契约书上,确确实实白纸黑字的写着五年的字样,让他想要发火都觉得失了那力道。
何况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他们连许家都吃罪不起,又如何敢再在衙门里大吵大闹呢。
“佑安,别捏了,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早些睡吧。”就在佑安发呆的当口,宋轻晗似乎已经累极,连脱衣的力气都没有,便一头扎进被子里蒙头大睡了起来。
佑安见她那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得将她的衣物鞋袜都一一除去,又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回到自己的矮榻之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宋轻晗可能不知道,这宋家的大宅,对于宋家人来说,可不是一座宅子那么简单。
当年宋夫人过世,宋轻晗痴傻,方青竹为了保住这间宅子,硬是让人家戳着脊梁骨说他悍野难训,视财如命,也是没有半分退缩,生生以一介男子的柔弱身躯,一肩担起整个宋家的荣辱兴衰,对方青竹来说,这宅子,几乎等同于他所有的,仅剩的尊严。
他不敢想,当方青竹知道这宅子将会被许家夺走时,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他会将他送给许家,以求安然度过这次的危机么?
佑安一边在心里极度的鄙视自己,一边却又忍不住的猜测。
毕竟,他只是一个童养夫,一个没用的男人,一个买来的孩子。
为了这样的他,要与许家作对,甚至配上宋家的祖宅,这怎么想,都是一件极不划算的事情。
佑安脑子不受控制的胡乱想着,而在他想的过程当中,时间却是毫不留情的逝去了。
于是,天边的曙光开始渐渐亮起。
隔街的公鸡,也开始啼鸣报晓。
第二十三章 债主临门
白昼来临,天边的黑暗渐次亮起,慢慢的,便染出了一片鱼肚一样的白。
一夜未眠的佑安静静的躺在矮榻之上,耳边是宋轻晗规律深沉的呼吸声。
唔,是该起了呢。佑安眼睁睁的看着菲薄的窗户纸上渐渐透出曙光,终是轻轻巧巧的翻了个身,然后起床替自己梳洗打扮起来。
碧绿的簪子,绾起的是如墨的发;玫红的胭脂,染出的是如樱的唇;还有那镶着八宝璎珞的腰带,束起的更是如柳扶风的腰肢。
佑安一边审视着镜中的自己,一边将一件又一件平日里舍不得穿戴的贵重首饰穿戴在了自己身上,片刻之间,便生生的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衣着华贵的美人儿。
呵,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够贵重,便下意识的想着将贵重的物品穿戴在身上,好让别人多看重一些么?
佑安自嘲的苦笑一下,又深深的呵出一口气来,抬手便将自己穿戴在身上的贵重物品一件一件拆了下来。拆完之后,又似是嫌恶自己的衣着不够得体,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件素白的长衫换上,这才稍微觉得称心。
待佑安打点后自己的一切,一抬眼便见天色已经大亮,于是赶紧唤宋轻晗起身。
往日里懒惰成性的宋轻晗今日却完全没有赖床,佑安一叫,她便乖乖起身,迅速的梳洗穿戴好,便拉着佑安一起去了方青竹的院子。
二人到的时候,方青竹早已端庄的坐在桌旁,小口小口的喝着白粥。
佑安一看便知方青竹今日是用心的打扮过了,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胸前更是坠着一尊晶莹剔透的白玉观音——那是宋家的传家之宝,方青竹平日里是绝对不会轻易拿出来穿戴的。
“爹爹。”快要走近的时候,宋轻晗轻轻的唤了一声,方青竹便笑眯眯的回过头来,一边吩咐小平多添两副碗筷,一边有些调侃的说道,“今儿的太阳指定是打西边儿出来了,你们这两位大忙人居然有空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