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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裔天的身旁。
第十八章
清晨的上海是乳白色的。因为有雾,窗外所有的景物上似乎都笼着一层纱,纱的下面是钢筋水泥的大厦,大厦里面住着各怀心事的男男女女,心的上面笼着一层纱。
当裔天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任飞儿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他一扭头,发现她坐在高高的窗台上,眼睛望向远方,但仿佛又没有焦点。
“飞儿。”裔天的声音很轻。他突然觉得任飞儿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好像声音大了就会惊动她。
“外面起雾了。”任飞儿并没有回过头来,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是的。”
“裔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任飞儿转过身来,却低着头。
“什么?”
“你觉得一个人一生能爱几次?”
“一次。”裔天想也没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是直接从他的脑子里冲出来的。
“肯定?”任飞儿看着他。
不知怎么的,裔天觉得她的眼睛里有种惊恐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给予任飞儿一点安全感,惟一能做的便是坦诚。
“肯定。一个人一生只可能轰轰烈烈地爱一次,在经历了刺骨铭心的爱情以后,剩下的就只是恋,不再是爱了。”
任飞儿看着裔天,沉默了许久,许久。
“为什么问这些?”裔天忍不住想知道任飞儿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因为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任飞儿的眼睛又望向了窗外。
雾更浓,纱更重了。
旧仓库的样子只有四个字能形容:“焕然一新”。新搭建的舞台上,同学们正在练习着,也可以用两个字形容:“拼命”。
桃子和杨光两人提着一箱方便面和两瓶开水过来,叫着:“吃饭了,吃饭了。
大家停了下来,看见他们手里拿着的方便面,纷纷叹气。
“又是方便面?我已经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了。”
“就是,闻着这味我就想吐。”
“那你想怎么着,任老师为了我们的晚会愁的头发都快白了,你还想吃满汉全席啊广桃子端起热水瓶,挨个为大家倒水。
“唉,我只是想吃一顿肯德基嘛。”小星哪着嘴。
桃子敲了他一记:“想得美!你要是不吃,连方便面也没有了。”
“我的要求更低,好歹来碗面,别让我们再自己刷碗了。”
“这叫环保,懂不懂?”
大家伙儿一边抱怨,一边哭穷,一边稀里哗啦,一边还哈咯咯咯,总有说不完的话,开不完的玩笑。
这时,突然有几个人抱着很多束鲜花和花篮出现在剧场人口处,一个人喊着:“这里是不是明星艺校的排练厅啊?”
大家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地望着入口。桃子嘴里吃着面条:含糊答道“是啊。”
那个人对他的的同伴说:“就是这儿,大家都拿进去吧。”说完几个人把花都拿了进来放在舞台上。
大家都惊异地望着这些花,面面相跳。
“你们是不是送错了?”
“地址对呀。”
“难道是校长?”说话的口气就像看到了星外来客。
桃子说:“请问,这些花是谁送来的?”
送花的伙计说:“这我们也不清楚,请签个字吧。”
“我可不签字,这不是我们的”
“不,这就是我们的。”
顺着声音望去,发出此豪言壮语者竞然是任飞儿。
“任老师?”同学们纷纷围了上来,“太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任飞儿没有正面回答同学们。她跑到舞台上,跪下嗅着这些花儿,陶醉地说:“多美的花儿。”她缓缓地站起来,在花丛中转了几圈,自言自语地说:“舞台上摆满了花,就让人感到生活中还有许多希望。”
大家都惊异地望着任飞儿。
“还楞着干什么,难道你们不想在这些花儿中翻朗起舞吗?”看到大家呆呆的样子,任飞儿挥了挥手。
“可是——这些花是谁送的呢?”
任飞儿微笑着:“这个神秘人物是——我!”
台下的同学们惊诧不已:“是你!”“是老师,你怎么有钱买花呢?”“不是开玩笑吧?”
“同学们,花是我买的,送给我们自己。我一直想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任飞儿的声音低沉柔和,好像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