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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从戎转身先行,文翰良走了两步,又“啊”了一声,回转去之前将写了一半的字撕碎揉成团,丢进案几底下。
戚从戎奇怪,文翰良倒不好意思起来:“我写得不好。”
他如此谦虚,令得那与文廷玉有些相似的面目都显得可爱起来,戚从戎笑了,道:“你没瞧见过我写的,大哥你大舅舅说的,都是蚯蚓爬。”
他是武将,又不从文,自然不在这些事儿上使力。
文翰良听了,嘿嘿一笑。
两人往前面屋子里找谢轻容与苏竹取,只见那两人已经穿上了厚披风,苏竹取撑着一把画着寒梅的油纸伞伞,与谢轻容一齐站在伞下,她还握着一把青灰色的。
“翰良在屋里做什么?也不出来陪我们说话。”
谢轻容的声音轻轻的,文翰良涨红了脸:“写字呢”
戚从戎道:“太子勤奋得都睡着了。”
苏竹取噗嗤一声笑了。
谢轻容道:“我们太子呢,没有人管住他的时候最勤快,你舅舅在的时候,想叫每日勤奋练字都不能呢到底写的什么,也不叫我们瞧瞧——”
谢轻容未说完,太子便拉她袖子:“写得不好么!”
摸了摸他的额头,谢轻容一笑:“从今往后多写就好了。”
他们二人说话,戚从戎却是问苏竹取:“撑伞做什么?”
“下雪了。”
“啊!”
刚才一路戚从戎与太子说话,竟未注意,有小小的雪花开始飘降;他接过苏竹取递给他的伞,与太子通行,走出去一瞧,胡为庸果然预备妥当了,两辆马车已经恭候多时。
文翰良眼巴巴望了谢轻容一眼,谢轻容笑了笑,自己上了车;文翰良只好跟着戚从戎去了。
苏竹取也上了车,这车内布置得很妥当细心,香云娆娆,温暖如春,二人解下了氅子与披风,苏竹取问:“为何今儿不让
61、见 。。。
太子跟来了?”
谢轻容却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我隔几天看他,就觉得他越发高了。”
“正是这个时候。”苏竹取漫不经心地接口:“最近方圆也不在,他一个人肯定无聊极了。”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嘛。”谢轻容也是一样的漫不经心。
看出了异状,苏竹取问:“又为什么事儿呢?”
谢轻容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在是否说出真心话之间小小挣扎了一番,最后问道:“我是在忧心,怎样送太子回去呢?”
苏竹取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十分危险的话题,当下闭嘴做闷葫芦。
谢轻容等了半日等不到回答,拧着两道眉毛瞪着苏竹取。
苏竹取委屈:“依属下看,这事还是等君座的大哥回来再看吧。”
谢轻容道:“这时候你可懂规矩,一个属下,一个君座的叫了。”
苏竹取道:“规矩此时不用,待要何时?”
谢轻容反手一巴掌挥过去,力劲不大,苏竹取笑着挡下。
“不如叫人送去侯府?”
她说的是谢轻容之二哥。
谢轻容笑是笑,语气却坚定:“什么人能去?京城之戒备早就不是当年的模样了,若送去,我二哥又怎么解释得清楚缘由?”
再多牵扯他一点,都是不好,更何况这种黑心事儿。
“若照我说,当初便不该让太子出来。”
不带太子出来也是不好,毕竟众人都看见了,太子刺伤今上。
都是她自己布下的难题,合该她如今来解。
“对了,”苏竹取又转了话题:“谢大哥去哪里了?”
谢轻容好半天都仿佛在出神,就在苏竹取等得没了耐心,以为自己的问题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才听见谢轻容的回答。
也不过就轻飘飘的两个字罢了:“秘密”
知道得了这两个字再不能问出更多,苏竹取虽然是好奇,却也不再提及此事,只与谢轻容闲谈其他。
却说胡为庸的别苑,是个清幽又适合长住的地方,里面一应事物都有人准备得妥妥当当,虽然他自己说不过是个乡下地方,但是谢轻容才住进去一日,便道:“这里也算好了,若有机会,一定长住。”
胡为庸胆战心惊,当下决定回头吩咐晚饭要烧糊一点。
这日午间用过茶,太子微微有些发烧,众人赶紧服侍他去歇了,苏竹取与戚从戎一块出门去,胡为庸替太子把了脉,吩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