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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会都发挥了重要作用。这其中就包括《职工权益保障条例》。这于主席也是清楚的嘛!”
于雅先说:“就这个通知内容而言,困难职工被缩小为享受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线标准的职工。那没有低保,但生活确实困难的‘边缘型’工人怎么办?”
手头上这么多事压着,哪有心思这么纠缠下去?方军心急如焚:“这可能是政策的一个盲点,有待于研究。从理论上讲,这96人如果确实生活困难,工会也应该为他们出具证明,我们也非常希望这个问题能够尽快得到公正合理的解决。但需要研究啊,你们可先到劳动、民政部门协商嘛。好了,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找个人来接待你们。”
说罢,一个电话,他把生活保障部长叫来,郑重介绍道:“这是咱们市总专门负责困难职工救助的顾凤才部长,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探讨。我就暂不奉陪了。于主席,你不知道,我现在老忙了。”
于雅先说:“据我所知,人大制定《职工权益保障条例》时,没有把证明的权力与义务授予其他单位或部门,而唯独授予工会,就是考虑到工会更能保护工人权益。市总工会应该亲自调查,站在维护职工权益的立场与事实的基础上,出具证明。但现在,市总弄出了个偷懒通知,把证明困难的义务推给了工人,把出具证明的权力留给了自己,工会所要做的,不过是审查一下工人拿给他们的低保证明而已。再说,对这类申请都由各区、县工会受理,市总工会干什么?我们公司也算是市里一家比较大的企业,为什么市工会就不能受理呢?”
方军一摊手,苦笑道:“好了,我也没工夫跟你探讨那么多了,眼下工会社会认可程度低,没地位,也很难,这你也是清楚的呀。”这时他已经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了,“特别是在非公企业中,工会组建都很困难。在很多事情上,我们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把顾凤才叫到门外,悄悄嘱咐道:“你应酬一下,策略点。”
“那到底怎么办啊?”
“掂量着办嘛,这还用我教你吗!”
顾凤才一头雾水。
方军白了他一眼,匆匆下楼。正好机关那辆桑塔纳停在门前,他急忙拉开车门命令道:“走,去市委!”
司机小刘以为听错了:“上市委?”
“话咋这么多呢,快!”
小车急速驶出,转眼消失在滚滚车流中。
于雅先不知所措,顾凤才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相持着,一位叫谢本义的工人愤然而起:“让派出所来抓我好了!”说完走到方军宽大的办公桌前猛然一掀,“哗啦”一声,桌面倾斜,东西遍地,一片狼籍。这一举动犹如导火索,点燃了大家的情绪。屋子里的工人不少失去了理智,有的用脚踢翻了痰盂,有的将手中的杯子顺势往地上一摔,有的将柜子上的电视往地上一掀,发出一声闷响。
这种情况令于雅先也手足无措,只能边喊边制止:“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这样干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坏事!”可是她的声音淹没在混乱中。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个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场面
7
上午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个梦。
工人们自控能力差,于雅先不是不知道,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无论如何,人是她带去的,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尽管方军作为市总工会的副主席,以如此态度对待来访工人实属不该,但那是他的问题,而一个基层工会主席带人大闹市总工会的大帽子压下来,问题可就严重得多了,往轻了说是蔑视上级领导机关,往重了说就是目无法纪,扰乱社会秩序,怎么处理都不为过,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上午,于雅先都在忙不停地做着善后工作,该赔偿的赔偿,给解释的解释,好话不知说了多少遍,弄得口干舌燥,精疲力尽,她离开市总工会,回到公司时已经是午后1点了。
在大门口,正好与赵永东走了个碰头。
这样一个时候,于雅先最想回避的人就是赵永东,他毕竟是党委副书记兼工会主席。加上近来两人常有意见分歧,本来带工人去市总工会讨说法赵永东就一直不同意,这更令于雅先无言以对。
她只好低着头,灰溜溜地往里走。
赵永东可能刚吃过午餐,油汪汪的脸上呈现着幸灾乐祸的样子,见于雅先头都没抬,不由增添了几分火气:“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了?既然这样,我也别自作多情了!现在正式通知你,你们到市总工会闹事,影响极为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