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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闺阁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仍旧与无数个重叠的画面一般,她依旧睡着,而他依旧望着她睡着。
自那以后,祁铭琰连续两晚都在亥时准时来到沐清漓的视线里,喂她汤药,然后静静地的看着她睡着。说话?沐清漓不知道自己除了让他知道她的身体在康复以外,她还需要表达什么?
如果一定要表达,她也只想说一句话:景阑呢?你看到景阑了吗?
每次见到他,她都只会说那相同的几句话,她就是要提醒他,同样也是提醒自己。不能忘,谁都不可以忘记她的景阑。
祁铭琰也会两天来一次,有时候甚至会在丑时万籁寂静所有人都睡了以后才到,呆上短短的一会儿又匆忙离开。沐清漓不知道他每天需要忙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无声无息进到府中的,但是她知道,他现在是当朝的帝王。
在一次次无言的见面后,沐清漓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望着窗外盛开的秋菊她想到了去年的光景,那是在宫中,她还是陪伴在那个让她第一次想要守护的男人身边,他的景阑为她移送了很多少见的菊花,只因为要兑现那曾经的一句戏言:我以后要把每个季节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可好?
她的景阑就是那样的全心全意守护着她,那时候的沐清漓什么也不需要想,只要做一个幸福的女人便好。现如今,会越来越污浊吗?她仍旧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也才只是刚刚开始。
“小姐,这样也不怕着了寒。”抱琴将一件白底绿萼梅披风轻轻披在了恍神的沐清漓身上,她知道现如今主子的身子已经不再是以前那般,需更上心才是理。而后踱步到了窗边随手将半掩着的窗子闭上,在目光落在那些长色甚好的菊花上时,他便知道她的小姐又想到了什么。
沐清漓自然也心里明亮,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并未计较那好不容易开启的小窗被关上,只是淡淡问了句:“办的如何?”
“东西都准备下了,只小姐,真的,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抱琴从未怀疑过她小姐所作的任何决定,唯有这次。只因,一旦真的开始,就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沐清漓没说话,瞅着锦被上那鲜活的鸳鸯发怔,办法?她不需要:“周大夫的药也妥当了吗?”
“已经都妥当了。”
“嗯,那便好,昨晚他没来,今夜会不会来我也拿捏不准,咱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我觉着今天身子应该可以撑过去,你只管按着我交代的去办就行。你们行事都上心着些,府里定是有他的人的。”她的话说的甚是云淡风轻,一女不侍二夫,但那贞洁对她来说似乎也根本不重要了。
“小姐,你”
“抱琴,早晚的事情,再则你也要知道,这天下已经变了。”或者说,变的不单单是这天下,还有她一心只求‘安稳与君守’的沐清漓也已经殉葬了,现在的沐清漓只为景阑的孩子存在。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坐在明黄赤金宝座上的祁铭琰正在忙碌着桌案上堆积的奏章,还有他不得不去处理的所谓为皇帝着想的填充后宫进言。即便知道自己唯一的出路也就是这条,但身体还是本能的排斥。
就如当年他不得不把自己嫡福晋的位子
“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孙德海小心的汇报着下面刚传过来的消息,生怕打扰了那个眼神明显不豫的主子。
“明知道只有一个结果,又何须走形式来问我。”撂下手中的折子,祁铭琰那本就淡漠的容颜上更是添上了些许的阴寒,现在这天下还根本就不是他的。
“奴才,领命。”孙德海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主子在因为什么不高兴,只是,这皇后娘娘的王氏一族现在是必须抓住并安放好的一枚棋子,想要一步步稳固这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朝纲,就不得不做好该做的一切。
语落不多时一个低眉敛目的丽人便行将进来,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白色蔷薇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头顶鸾凤凌云髻,乌发间插着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的明金步摇,一副妆容点缀的恰到好处的雍容华贵,尤其那两眉间的红色花钿更是精致异常,不骄不媚。
“臣妾给皇上轻安,皇上万福。”
见到来者,祁铭琰并未有什么多余表情变化,简单道了声:“起来吧。”
“谢皇上。”女子的年岁在十七八左右,因是大家闺秀,又身在皇族内院自与外间闺阁之女略有不同,虽处在年华娇美之时,但眉宇间的人情世故却已经纯熟于目。
“时候也不早了,何事。”祁铭琰拿起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