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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铭琰!”
“别动!”慌忙上前想要查看的沐清漓被帝王制止了,许是那帝王也觉察到了自己的生硬,以帕隐秘擦了擦唇角,那一方锦帕则被攥在了手中:“去去叫孙德海。”
沐清漓心慌,不知他是哪里不好,又怕耽误了时间,自然是听话忙去叫了殿外候着的总管太监,她又哪里注意到那语落后再次咳出血色的男人更加苍白了的脸色。
孙德海什么人,主子竟然能叫他那便是不希望出来的这位再进去,所以在进殿的时候,他拦住了要尾随而入的女子:“娘娘稍微留步。”
沐清漓顿时一愣,孙德海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多牵强,故而慌忙开口:“娘娘,先去请顾太医,奴才进去侍候着。”
见沐清漓应允,慌忙进了内殿,才绕过屏风就见那榻上的帝王面色惨白的一口血色呕出,染了身上的锦被,面上豆大的汗珠与因疼痛而浮起的血管青筋更是狰狞的吓人
“皇上!”
祁铭琰能闻却没有丝毫力气去言语,四肢百骸的气血都在横冲直撞,那本就不堪重负的心脉更是疼到不能呼吸。
“皇上,忍忍,再忍忍!”孙德海见状,哪还能不明白,赶忙起身,慌乱取了四季锦盒内的紫烛,深怕一根太慢不能起到效果,不问三七的一通点了三支,皆用手拿着立在了因痛极而无意识紧紧攥着自己胸前衣襟的男人身旁。
“皇上,顾太医很快就到。”若不是费劲忍着,孙德海定当声泪俱下,以前毒发,还有个前兆,而今大限,他那不该受苦可又处处受苦的主子大限真的要到了吗?
这边慌乱,岂会有人注意到那屏风后一个因为看到这样一幕而以手紧捂口鼻,泪痕污了面容的锦衣女子!
顾长青慌忙进殿的时候见此身影目色大惊,却什么也没说,绕过屏风到了帝王所在的龙榻前,唯有叹息,道真真应了那句: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
孽,这就是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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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到这里来了,天寒了,怎么不多穿些?”沐清漓将一件竹叶青锦色的披风披在了站在桂花树下的男子身上,见他面色苍白,心里更是缩成了一团。
“清漓喜欢这里的桂花吗?”祁铭琰没有转身,依旧望着那已经结束花期的桂花树,这棵树是他梦境的开始,也会是他梦境的结束。
顾长青告诉他不能放弃,卫师父已经在赶往宫廷,还告诉他,师父花了这近二十年总算找到了一些压制生死门的方法,可他知道,便是那药找到了,他也没希望,入毒已深,这些年大伤小伤不断,便是没有那错了的紫烛配方,他也难有希望,如今体内另一股已经对他抗拒异常的毒药,这几日也已经越发猖狂,明年的桂花他知道自己看不到,比谁都知道
沐清漓没想到她会忽然有此问,这里是哪里她比谁都更深刻,那挂着书写宜堂院的匾额,那朱红的大窗子,还有那窗边大大的桂花树,这里的一切她都记得,深刻的记得。
只是,景阑后来并不希望到这里,虽然他曾为她在这里种下了很多四季桂,但他还是不愿提,其实,她也能理解她的景阑不愿意来的原因,那时候的他是那样孤寂而柔弱,因病而失去的一切,满心的孤独伤痛,他不愿意再回到那段对他来说黑暗的岁月。她理解,他曾告诉她,她是他生命力的阳光,有了这束阳光他便再也不愿回到那过去。
他的景阑不愿再来,她自然也不会再来,这里是一个梦,一个住在她世界里的梦,那是一切的开始。
“皇上知道我喜欢桂花,这里的当然也喜欢。”她笑,笑的温暖,既然已经决定抛弃那便都埋葬了吧。
“嗯,清漓喜欢桂花。”伸手抚了抚身前大片的四季桂绿色的叶脉,曾经的曾经,他疯狂的在这里亲手种下了很多四季桂,那些不会只短短在九月和十月里绽放的桂花。四季常青,他希望他喜欢的人能四季都嗅到喜欢的香味。
“明年这里再开花,我们一起到这里喝茶抚琴怎么样?”沐清漓弯身看那抚摸四季桂出神的男子,周身都燃着阳光的味道,就如那在牡丹园内咬着花瓣吃的小姑娘。
祁铭琰没有回应人却痴了,恍惚中又忆起了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那时候他知道她,但她却不知道他。
在他的世界里从没有这样充满生命气息的女孩子,那般的真实,自然,像一只山水中的精灵,那么让人自在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