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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
当然,大脑的思维完全被小腹的尿意给憋没了。
陈哉握着拳头上去,咬了咬牙,把门打开,里面开着灯,邯墨胡子拉碴,挂着黑眼圈地蹲在墙角,嘿~~太落魄了一点吧!
瞧着陈哉把门打开,邯墨站起身,可怜巴巴地一句:“老婆我要洗澡”
难道她不知道这厕所有多熏人吗?!不是马桶式,是蹲坑式!一到晚上味道就顺着那个洞往上涌!!!!!
陈哉瞧都没瞧他,把他往拎:“滚出去!我要上厕所。”
邯墨站着没动,还是可怜巴巴的一句:“老婆我要洗澡”
“谁是你老婆,老你妹!”对邯墨,陈哉已经不耐烦极了,拽着他的袖子,连拉带踹地把他撵出去。
邯墨还是那副委屈样,被赶了出去,跟忠犬似的就在门外候着,陈哉“呯”地把门关上。
邯墨转头去瞧她的小屋子,真挺小,但也真干净。桌上摆了手提,两盆新鲜的多肉植物,旁边一个小电风扇,空调都没有装,实在想象不到,热了冷了,她是怎么过来的
一阵冲水的声音,陈哉这才又走了出来。穿着宽大的睡裙,头发蓬乱地顶着,走出来,站定,跟邯墨对视良久,邯墨已经敛了神色,看上去多少是他该有的,一贯的,沉稳的模样了。
看,这才真实。
“装醉装得挺好玩吧?那么,走吧~别把我这儿当成收容所。”陈哉瞧着他,挺冷眼。
邯墨也瞧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双眸子也跟着沉了下来,足足沉默了许久才道:“回来吧我不会再让你受累了”
陈哉心里“咯噔”一声响,她抬头盯着邯墨。这是近乎一年的时间内,他跟她第一这么面对面的相见。这种感觉,挺陌生的。
“邯墨,我想要的不是你说的这句话,或者说,不是因为你说了这句话,我们就能恢复如初的。”足足一年的时间,陈哉已经很平和了。
瞧着陈哉气定神闲的表情,瞧着她刚睡醒,还蓬头垢面的摸样,他忽然想起,曾经无数个无数个早晨,她就这么安逸地躺在自己旁边,窗外阳光和煦,透着白色的纱质窗帘,整个卧室都是朦朦胧胧的亮。他睁开眼,转头,就看到她呼吸均匀地躺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好似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俩似的。
“陈哉”邯墨轻唤,想要去抱她。
陈哉未动,只是抬起头盯着他:“邯墨,那离婚协议,你终归是要签的。”
邯墨心里一疼,眉毛一皱,手就这么顿住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幼时养了一只鹦鹉,很喜欢,每天放学的时候都要在它面前蹲很久,但一次喂食的时候忘了关笼子,这鹦鹉便从笼子里跳出来飞走了。他在窗前站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该是诅咒下场暴风雨好呢,还是在窗前挂上它最喜欢吃的青菜,默默等它回来
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他忽然想起那时的场景。
刚在外地开完一个案子的二审,回来的路上,接到陈哉的电话。
“老婆,怎么了?”他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先去爸妈那里,接着再回家。
但是那通电话却扭转了一切,突然的,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邯墨,我把离婚协议放在桌上。你回来签掉吧,签好了,你直接寄姚欣和那儿去。”陈哉的声音是那么平缓,平缓到他以为她跟他看玩笑着呢。
所以,他真的以为自己的老婆在跟她开玩笑呢:“老婆,我这就回来,知道这段时间忙,没花时间陪你,我这就回来,嗯,带你去吃龙虾”他忽然有些心慌,不由将车子停在路边,打开了双跳。
陈哉顿默了良久,她的声音很沉,这让邯墨忽然发现,他似乎真的很久没有看见陈哉笑过了,很久没有听到她轻松欢快的声音了,很久没有跟她一起出来吃个饭,一起出来散会儿步了他的时间全被耗去做家庭之间的调和了。
“不是。邯墨。不是,我说真的。”陈哉打断他的话,她是如此的冷静,如此的淡然,邯墨忽然感到害怕,什么话也说不出话来了。
两头呼吸,一深一浅。
只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地从电话那头流淌出来:“邯墨你累吗?”
邯墨骤然将自己的全部重量瘫放在了椅子上。
酷暑,炎热,外头蒸腾起了满满的燥热车里开着冷气,一丝一丝的抽出凉意来。
累吗?
是听到陈哉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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