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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搞错，不就是一个混黑道的小混混吗，他开的公司还不就是玩玩而已，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张元开始后悔了。他掏出手机，恼火的按下自己小舅子的号码——就是他给自己出的主意，让自己跟其他超市一道，联手抵制山寨公司。

“你在干什么？”满肚子的不爽让张元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嗓门提高八度，让接电话的小舅子感觉到大事不妙。

“姐姐夫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和我姐吵架了？”

“吵架个头啊，我问你，那几家手机厂给你多少好处，让你一个劲的替他们说话！”

“姐夫，这个这个可是您的主意，我也就是提点儿建议，他他们说给我安排个工作，再说那什么山寨公司不就是个软柿子，有利可图的事情为什么不干？”

“软你个头！”张元真后悔自己怎么一开始听了这个混账小子的话，糊里糊涂的惹上了一个可怕的对手。朱雀团还不算什么，孙振宇能像现在这样隐忍不发，的确说明这小子能顾全大局，不是完全凭着运气混起来的二世祖能够达到的境界。而且，那个脾气古怪的袁卓教授都甘心给他白打工，难道这小子的路子比自己看上去的深很多？

老实说，张元也知道自己没有干大事的潜质，他不果断，还有些胆小，喜欢闷声发大财，最好别惹事。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小生意，几年下来，居然鼓捣起了一个大超市，在泉水市占有不小的市场份额，这个牌子已经打出去了，张元希望能在几年之内形成全省规模的连锁，这也是他为什么鬼迷心窍的答应那些企业合力封锁山寨公司的重要原因。

但现在，他还不知道，孙振宇已经把他定义为了突破的目标之一。

山寨公司豪华办公大楼的董事长室里，罕见的只有孙振宇一个人存在，他的手指顺着木桌上的文件不停地摩挲着，试图从字里行间看出天机，他保持这个动作已经有一整夜的时间了，让早早下班回家的周晓睿看了都有些不忍。

上通宵的时候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累，要是熬夜工作可真是吃不消在太阳刚刚露出头来的时候，孙振宇把已经凉透了咖啡倒掉，又给自己泡上了满满一杯。一晚上已经喝进去了十五杯，没有上厕所，孙振宇对自己依然情绪稳定表示很不解，平时要是喝这么多完全不含糖的咖啡，孙振宇非得把肠子都吐出来不可。

周晓睿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汇总了全部的情报，并且打印出来请孙振宇过目，本以为只有十张纸的文件不消半个小时就能搞定，想不到孙振宇居然看了一整夜的时间，几乎把每一个细节都背了下来，这不禁让周晓睿对他的印象大大改观，觉得自己的这个老板虽然又懒又笨又没有学历没有头脑没有情调但还是有一些优点的

周晓睿整理的情报倒是没有中情局的那么复杂，十张纸上只是详细列举了联合抵制山寨手机的超市、手机卖场的位置、经营情况、主要股东的情况，但只是权衡这些东西就让孙振宇忙了个通宵，最后，他决定先拿张元经营的国明超市开刀。

“国明超市不小，仅在我市就有四家分店，虽然主要的经营对象是食品，但其中总店的位置靠近大学城，对产品打开销路很有帮助。这些超市跟我们没有根本性的利益纠纷和竞争关系，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些厂家在幕后指使。无所谓，那些厂家的实力现在比我们强，但几个月之后就不一定了。”

孙振宇的手指在偌大的泉水市地图上行进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在高中鸟瞰这一切，仿佛泉水市能被自己轻质抓在手里。

“我们公司有最好的研发人员，最好的管理人员，充足的资本，良好的关系网，这一切都是建立大公司的关键条件，一切的障碍，在我们面前都是浮云。袁卓教授说得对，我们现在还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连泉水市都没有搞定，那我又那什么去跟最强的企业竞争？”

眼前又浮起月宁笑逐颜开的俏脸，想起在最后一次见面时月宁芬芳的体香，孙振宇再一次攥紧拳头。他感到自己的情绪在一点点的失控，每次想到月宁，自己就会突然烦躁起来，迫切想要用暴力来打到眼前的一切阻碍。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重新坐回去，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

“月宁？”

心里想什么，眼前就会出现什么，三流偶像剧经常出现这种心想事成的内容，但孙振宇显然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门口的女孩一身浅绿色的半袖休闲装，手里提着一个精巧的保温桶，正准备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