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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谷傲天戾气逼人,下了逐客令:“请你离开这儿。”
“小天”喊着他的乳名,杨小柳泣不成声,一时间,千言万语被堵住,除了伤心自责地流泪,吐不出一个字来。
谷傲天无动于衷,脸色阴沉吓人,拨通了内线:“王主任,你来一下。”
“小天等等,妈有话要说。”杨小柳赶紧擦掉眼泪,只是容不得她往下说明,王宁已推门而入。
室内的情景,令王宁微愕了下。
“麻烦把这位女士送出去。”
说得好听点就是送,不好听就是赶或请了。王宁没吭声,面对杨小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谷厅长的怒气,他通过话筒,就已经感觉到了。
杨小柳嘴唇颤动,望着儿子的泪眼注满了失望和无奈。她瞧了王宁一眼,之后默默转过身,这种状态及环境,她不方便多说。
一路上,泪总无法止住,出了水利厅的大门,眼泪还在往下掉。
肖青焕坐在宾利车里,老伴伤心的模样,他远远就瞧见了。等她坐上车,他揽过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上:“他还是不肯认么?”
“他根本不让我开口。”止不住伤心,杨小柳呜咽出声,“老肖,咱俩错了,当年咱俩不应该抛下他,不应该接受小哥的条件,呜”
“宝贝儿,不哭不哭。”像年轻时那样,肖青焕万般柔情,拍着她的肩轻哄,“乖,快不要哭了,反正是咱俩的儿子,他认不认都没有关系,等日后知道真相,他会相认的。”
就是怀着这种想法,当年才答应了小哥的条件,可结果
杨小柳默默垂着泪,没答话
她伤心,不仅仅是因儿子不原谅、不相认,更多的,是老伴的病情。她怕老伴走的那一天,都无法完成心愿。
迟早会嫁他
杨小柳走后,谷傲天无心再工作,脸上阴云密布,一动也不动坐在办公桌前。
当年,她不顾他撕心裂肺的哭喊,也不顾父亲的苦苦哀求,头也不回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只因为,那男人有钱,开的是豪华小轿车。
在那一刻,他的母亲就死了。
当天晚上,谷傲天开车来到了省委书记陈海涛的家。
最近忙着黄溱水库的事儿,好久没来看望陈晓了。
只是他来得很不巧,陈晓正在大发小姐脾气。沙发垫子、靠枕、茶几上的电话、烟灰缸、以及博古架上的花瓶,等等,都成了她出气的对象。
扫了眼满地碎片,谷傲天带着夸张,笑问:“哎呦喂,这是咋的了?”
“噢,她吃错了药。”陈北搞怪地耸耸肩。他是陈晓的哥哥,也是和谷傲天同穿一条裤子的哥们。
“傲天来了。”陈海涛出声招呼,脸上颇有几分尴尬。
喊了声陈叔,谷傲天踮着脚尖,往站在客厅中央的陈晓走过去。他是这家的常客,自然不必拘礼。
“小姐,这是谁招你惹你了?啧啧,你可真舍得,这么贵重的花瓶你也敢摔。”
真正的好东西,他们不会摆出来,谷傲天估计这花瓶值不了几个钱,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缓解一下气氛。
结果,换来陈晓蛮不讲理的娇吼:“是你!”
“我?哈。”谷傲天打了个哈哈。
横他一眼,陈晓转身往房间走,恼怒中,迈出的脚刚好踏到了碎片上,她的两腿本来就娇软无力,此刻像是穿了溜冰鞋,伴着她的尖叫,向后倾仰的身子已被谷傲天牢牢抱住了。
惊险一过,她便开始捶打他:“放开,谁要你管!”
“我若不管,你就摔倒了。”谷傲天照旧在嘻笑。
“摔倒也不要你管。”陈晓轻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
“晓晓!”怕她说出更难听的,陈海涛赶紧出声制止。
陈晓的母亲生她时难产去世,陈海涛便将全部的爱投到了女儿身上。在淮省,他可以呼风唤雨,但对任性娇惯的女儿,却拿她没辙。
陈北双手抱住胳膊,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看着他俩。别看她叫嚣得厉害,迟早,她都会嫁给傲天。
准女婿
谷傲天一改刚才的嘻戏,表情变得严肃且充满关切,他将她放到沙发上:“究竟怎么回事?”
她是有些任性,但也不至于蛮不讲理,上次车祸,他险些令她瘫痪,她也没有怪罪他半句,还劝解,说是她不听话,没有系好安全带。
他盯着她,等待她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