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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什么委屈,遇到什么困难,从来不告诉我们,我们自然知道,一个女孩子不该是这样的,可是他却只是给我们看这样的一个她,冷漠无心,就跟着世界上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就连尚泽死了,她失语都没有让我们察觉,我们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是我们的失职。亏得还有你,还有夏步那孩子。”司空栎语带自责,缓缓地说,提到弦,又换了欣慰,“她毕竟依赖你更多一些,所以,青战”司空栎不再说下去。
沉默,长久的沉默。
“我从一开始得到的定位似乎就是错的。为什么我是她弟弟呢?明明她比我还要小一岁。如果是她哥哥的话,还能过将她藏在身后,为她挡开些什么,可是——却是她弟弟,只能在她转过身的时候给她一个怀抱。”
“是我们太自私了。”郁芷将脸深埋于臂弯,“现在挽回还来得及罢。”她是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的。
“来不及了。”弦却说出这样的话。郁芷和司空栎都未料到他会这样说,惊愕地抬头望向他。司空弦想到的,是小时候,每一次,他找青战,看到的都是那样寂寞孤单的小小的影子。她很少生病,却始终是那样一张略显苍白的脸,淡漠的表情,单薄的身子。常常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寂寂地望着远方的天空,或者坐在树上,靠着树干望着绿叶上跳跃的阳光。有时站在花前阶下望着什么出神,静静地。大片的阳光或者树影落在她的身上,她总是那样孤单寂寞的一个人。有小孩子在玩,她也只是看着,远远地。弦问她为什么不去一起,她只摇摇头。不喜欢么?实际上是一个人寂寞惯了,不知道该如何融入他人罢。那个单薄倔强的女孩,远远地静静地站着,望着远方的影子就深深印在弦的印象中。他开始陪在她身边,也是静静地,两个人一起,习惯远望,习惯安静。“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了,突然改变她会接受不了。她爱你们,即使她不说。”——司空弦一向沉稳,行事可比成人,司空栎和郁芷也确实不拿他当小孩子来看待。他也跟青战一样,不大表露感情呢。
“可也不能让她还是像上次那样”那么久不讲话,终于想讲话却怎么都不会了。无论是看着她沉默安静还是看着她那么痛苦地挣扎,郁芷的心里都难受万分。只是失去了孩子的痛苦让她变得敏感,因此从一开始就不敢对青战太亲近。看见她那苍白的面容她就会紧张害怕,生怕再次失去。她爱这个孩子,只是又怕爱将变成伤害,才故意离得她远远的,却渐渐形成了青战这般淡漠的性格。
这寂寂的夜。
是谁的长发从谁的指间滑落?/纷扬起如此迷惘的夜晚/是谁的眼睛如此忧郁/飘忽在重重的夜色里?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五十一节]
连翘哗啦啦地展开一片明晃晃鲜亮亮的春天。到处都是明艳的,鲜亮的。烂漫的春天呵。
“青青柳烟袅娜春柔
纤纤风中
谁的杨柳岸停过多少船
可否带走我的思念?
或者带我走远远
谁能借我并州快刀剪断离愁千绪
今夕何夕且醉明月依红偎翠
我无怨
一晌凭栏人不见春寒四面
且相忘
笙歌完酒宴残
红尘纷繁将渐渐模糊我的容颜
泪痕将干红笺渐无色
风絮何必管
愁肠多少相思泪鲛绡几何透湿遍
不欲与君见
落花嫁尽东风
繁红乱流云散
拼醉可否
磨去你深深浅浅的痕迹”
青战随手在草纸上写了这样的文字,弦拿去看了看,谱了曲,亦是写在草纸上。今日青战拿来做题,目光停留其上,半夏拿去看了看,哼着,就就下了。
半夏浅浅地歌着,青战在旁静静地听,天上的阳光是好的,云却沉沉的,光从云隙漏到地上。变态,青战问:“怎么平时不见你唱歌?”半夏笑笑,却笑得凄凉,道:“不想唱给别人听。已经出卖了足够的东西来取悦他人了。”话到此,脸上显出遗憾的神色。青战别过脸去,望着远方落下的阳光。
——这是青战想着半夏和夏步写的——她的心,不知怎的,从来都是如此,即使表面看来云淡风轻,可是读到的那些文字,看到的那些人事,虽然她不曾切身经历,却总能切切感受得到那种感觉。她想到半夏和夏步,心里忧伤烦躁,就靠写字来静心。半夏唱着,当真是唱出那味道来了。可惜,不能唱给夏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