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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就醒不来了,安妮也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好好活着而如果我醒过来了,你就好好的等着,等我康复后我会尽快结束跟米兰的一切,回到你的身边”
“我也会结束一切回到你身边的”
“那就好,到时候你就等安妮的电话,我已经交代她了,如果手术成功,她会立即给你打电话,如果你的电话一直没响,就表示你该放弃希望了,懂我的意思吗?”
“懂,我都懂,墨池”我拿着电话泣不成声。
“考儿,我的考儿,别哭,”耿墨池叫我别哭,可是他在电话那边却自己先哽咽了起来,声音空茫得像来自天外没有一点力气,“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我的话,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坎,跨过去了,我们就都活了,跨不过去,我死,你也会过得痛苦,我知道你很爱我,如果我离开,你会很痛苦”
“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一个人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时候,什么都会看得很清楚了,所以我现在心里其实很平静,醒来或者长眠,都只能交给老天,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爱是我唯一的遗憾,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万分珍惜的。”
“我也会珍惜的。”
“那好,就把一切交给命运吧,什么都别想,就等着最后的结果好吗?”
“好,我等着。”
“我也等着”
四月三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我床头时,我醒了,母亲已经冲好的牛奶还在床头柜上冒着热气。我端起来喝了,母亲和妹妹正好进来,“姐,快点,已经快八点了,穿婚纱化妆还得要一段时间呢。”说着她就从衣柜里拖出雪白的婚纱放到了我床上。一阵忙碌。穿好婚纱化完妆,我问妹妹:“几点了?”
“十一点。”妹妹回答。
她瞅了瞅我,忽然笑了起来:“姐,你看你,迫不及待了吧?昨晚看你那么不情愿的样子,我和妈担心死了,还以为你不嫁了呢?看来是我们多心了,你只是太紧张对吧?”
“是的,我很紧张。”
“没什么好紧张的,你又不是头一回了”
母亲立即斥责道:“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妹妹自知说错话,吐吐舌头再也不敢吭声。
十一点半。婚车准时来接了。楼下顿时鞭炮齐鸣,我在母亲和妹妹的搀扶下提着裙摆下了楼。一辆黑色豪华加长奔驰盛气凌人地停在花圃边,贴着大红喜字,车头车顶布满鲜花、彩带和气球。送我上车的时候,母亲拉着我的手,眼泪婆娑:“萍萍,你要懂事点,好好过日子,别再任性了,树礼是个好人,你要好好待他,妈妈不能去送你了,你要多保重”
“知道了,妈。”
“听话孩子,别哭,结婚是不能哭的。”
妹妹跟我一起上了车,坐我旁边,也说:“姐,你别哭了啊,你看刚化好的妆又要花了”说着就拿出粉饼往我脸上扑,可是刚扑好,几分钟又是满脸泪痕,眼泪止都止不住。
“别盖了,盖不住的。”我颤声说。
“姐,你到底是难过还是高兴啊,怎么老哭啊?”妹妹也哭了起来,拿着粉还是一层层地往我脸上盖,“不盖怎么行呢,别人会笑话的”
十二点整。耿墨池动手术的时间。
几乎在同时,婚车到达了银湖酒店门口,这么准时,老天这是什么意思?我在妹妹和另一个伴娘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上红地毯,就如耿墨池被一步步推进手术室一样;我走进去,满堂宾客,满堂鲜花,掌声四起,灯光闪烁,祁树礼和婚礼司仪站在鲜花铺就的礼台上远远地冲我微笑,就如死神和爱神站在天堂的门口微笑着看着耿墨池一样;我踏上礼台,祁树礼泪光闪动,压抑着激动向我伸出了手,我看着他,足足有两分钟一动不动,嘘声四起,我还是颤抖着把手交给了他,就如耿墨池把爱和希望交给了命运之手一样
灯光好强烈啊,晃得我视线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头也很昏,耳边嘈嘈杂杂,司仪说了些什么我全没听清。我看了看身边的新郎,也看不清,只知道他一直微笑着看着我,那微笑似曾相识,好温柔好温柔,就如耿墨池站在天堂和人间的关口冲我微笑一样,他微笑着在说什么呢,一定在说:“考儿,等着我,如果回到人间就请嫁给我,嫁给我你愿意吗?”
“我愿意。”
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
我突然就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被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