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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散了早朝,云霁被召到乾元殿,一去了就见到久违两月的段康段总管。云霁望着他,和气的笑,“听说总管衣锦还乡了,也是,富贵不还乡直如锦衣夜行。”
段康连连作揖,“将军饶了小的,你大人大量,不跟我们这些人计较。”
云霁还待说什么,段康倾前,轻道:“快进去吧,回头听到你来了不进去,还在外头跟奴才扯皮,又该乱吃飞醋了。奴才吃罪不起。”然后提高声音,“将军,陛下说了,将军一到就请进去,不必通传了。”
这声音,足以令御书房里的人听到了。
云霁只好理了下官袍,几步过去,推开虚掩的门,“参见陛下!”
埋首奏折的李谪随手指了近旁的一张锦凳,然后继续全神贯注在一份份奏折上。时而奋笔疾书,时而拧眉思索。
段康进进出出,将批好的折子一个个送出去。还亲自端了杯茶给云霁,意为端茶认错。
云霁想着这个人不能轻易开罪了,虽是不大理会他的殷勤,但茶还是喝了。
‘这是小的从家乡带回来的土特产,小姐尝个鲜。”段康指着案上的吃食。
云霁一看,果然比平常多了几样新鲜东西。
李谪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一哂,“段康,还不出去。小霁这就是不跟你计较了,她为人正大光明可不像你,只会下暗手。”
云霁气结,我不下暗手,我还能光明正大把乾元殿的总管打一顿不成?
段康退了出去,知道暂时逃过一劫。
眼见政事告一段落,李谪踱步过来,站在她面前,“朕说的事,你考虑得这样了?”
“臣非死不可么?”
“不是你,是方云纪。”
“你不需要我了?”
李谪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脸庞有一抹娇艳,“你以为还真能扮一辈子男人?男生女相是有,可男女骨骼终究不同。而且,朕是不会放开你的,你难道真的想兰陵将军被计入佞幸列传不成?”
云霁一凛,直觉站起身,“老莫他是开解我,并无对陛下不敬的意思。”
“他对你倒是爱护得紧。”要不是朕深知莫轻崖为人,而且他又老得快能当你祖父了,哼!
“臣本来就招人疼嘛。”
“你倒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李谪在她脸上捏了两下,“到底怎么样?朕快等不及了。”
“臣听陛下的就是。”云霁低着头轻声说。
李谪心喜,抱着她狠命亲了两口,“好,你什么都不用管了,朕会安排好的。”又拉着她亲近了好一会才放她出来。
云霁刚出乾元殿的门,迎面遇上一队仪仗过来,是纤羽公主。不过这个公主不是李谪生的,是他皇兄李灏唯一留世的血脉。李谪对这个侄女,一向比待自己所出的几个公主还来得好。这是宫里尽知的事。
云霁站在一旁,向公主行礼。
“方将军免礼,在这里见到将军,真是巧!”纤羽脸上有着轻讶,更多的是欣喜。
云霁纳闷,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起来,她同这位公主倒很有几分交情。四年前初入宫,云霁便在闲逛着碰上了这位公主。那时她刚丧父,何皇后又沉溺在悲伤中,宫中都为了迎接新主人在忙碌。一时无人关顾到这位公主。
云霁遇上她的时候,她正躲在御花园的树洞里哭。身边也没个太监宫女。九岁多的女孩儿哭得好不凄惨。看到云霁,凶巴巴的跟她借手帕,擦完脸又脏兮兮的丢还她。
后来才说自己扭了脚,云霁心怜她丧父,便说你等着,我去叫太监拿春凳来抬你回去。
刁蛮公主说,我要你背我。
那时候云霁也是从漠北刚进宫,不是太把规矩放眼底。觉得既然小姑娘喜欢,那背她一下也无妨,就这么把她背了回去。
再后来,纤羽被毒蛇咬伤,一时情急下,云霁便割了自己手腕喂她喝血解毒。她的血从小服药,能解百毒。
一旁跟随公主的宫女看云霁一脸茫然,心道:方将军,你可不知道,我家公主方才为了你跟太后险些吵起来呢。
事情是这样的,纤羽转年就满十四了。她父皇早逝,母后疯癫,太后边想着帮她操办这件事。纤羽的性格不像父亲,倒有些像李谪这个叔叔,颇有几分丈夫气。
闻言竟直接说自己有意中人了。
太后便问事何人,纤羽说是方云纪。
“什么,他?不行。”太后断然拒绝。那个人、那个人是皇帝的娈童,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