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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焊头长得像是座小山,块头也比沈盛年大许多。然而沈盛年却像是疯了一般,力气大得吓人,每一拳都像是要砸断焊头的骨头,敲碎他的内脏。在愤怒之下,沈盛年仍旧神智清明,招招都朝着焊头的弱点袭去。而面对焊头的还击,沈盛年像是根本已经丧失了痛觉的神经,完全无视。
焊头心里发了怂,刚才围住沈盛年的起码有五六个人,可全被他这种不要命的架势给打倒了。打架最怕的不是个头大的身手灵活的,最怕的就是不要命的。
而此刻的沈盛年,正是那起不要命的!
焊头被揍得够呛,他也是打架打惯了的人,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会被沈盛年给活活打死,于是赶紧觑了个空,奋力往屋外跑去。
逃脱的瞬间,焊头浑身颤抖,他很冷。
这天天气闷热,而且他刚经历过一番恶战,按理说应该是大汗淋漓,可焊头却感觉到透骨的冷。
刚才的那个年轻男人,让焊头人生中第二次感觉到恐惧。
第一次,便是幼年时秦红颜紧咬住他手臂任由他如何踢打也不放开那次。
他和她,都是疯子!
在沈盛年与焊头厮打时,秦红颜仍旧在尖叫着。她的眼前并不是城郊村的老屋,而是十多年前那间她被收养的家。
她的眼前,是那个男人的尸体。血,无声地喷涌出来,像雾气般弥漫在空气中,化为狰狞的白骨,将她拉扯进地狱。
秦红颜捂住耳朵,一直尖叫着,叫到喉咙嘶哑。直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双臂间传入,她才停下。那力量有着安抚的魔力,逐渐将她的焦灼痛苦给熄灭。
秦红颜不知道那个给予自己温暖力量的人是谁,只知道他会在自己身边,永远都在。
她努力地睁着眼睛,看清了面前遍体鲜血的沈盛年。他握着她的双肩,看着她,眼里是焦急,是心疼,是不解,是担忧。
他完全没有顾忌自己也是满身鲜血,遍体鳞伤,一整颗心全扑在了她身上。
秦红颜的心有把锁,之前她将钥匙给了奚欢。而此刻,她将钥匙给了沈盛年。
她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杀死他的。”
沈盛年双瞳紧缩:“你说什么?!”
秦红颜将头埋在沈盛年的怀里,轻声叙述着:“是他,他要□我我才十六岁,我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女儿,但他怎么可以做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不杀他,他就要掐死我我也付出了代价,那之后我每天都做恶梦梦见他来找我如果不是奚欢,我已经死了”
秦红颜低声地倾诉着,因为刺激与反抗,她精力透支,逐渐睡了过去。
城郊村的其他人听见了秦红颜的惨叫,悄悄报警,很快警察赶来将沈盛年与秦红颜送&入了医院。
秦红颜伤得不重,但受到的精神刺激很大,在医院里情绪很不稳定,医生只能给她打了镇定剂。
沈盛年头部被木棍打了个大血口,有轻微脑震荡,左手臂也是粉碎性骨折,伤势不轻。可他没有住院,包扎完毕后第一时间便是出院去找乔悄。
沈盛年并没有见过乔悄,但从秦红颜口中得知乔悄是她世界上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她必定知道秦红颜的所有情况。
乔悄在最喜欢的“senseandsensibility”咖啡馆里上班,担任甜品师的工作。沈盛年找去时,乔悄正在制作一款慕斯蛋糕,当抬头瞬间看见进&入店内的沈盛年时,乔悄竟一眼就认出了素未平生的他,对他露出个静雅如花的微笑:“沈盛年吗?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因为乔悄是秦红颜的好友,沈盛年对她也ting尊重,坐下后用最简洁的话讲清了在城郊村发生的事。
当听见秦红颜讲述当年那件杀人事件时,连一向沉静的乔悄也忍不住皱了眉。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沈盛年的态度是从未有过的诚恳与认真。
乔悄望着窗外地面上透过树叶形成的阳光斑点,一时没有答话。
沈盛年知道她的顾虑,同时也感激她的顾虑,因为她与他都是一样的心情。
都是为了保护秦红颜。
沈盛年像是发誓般地道:“你可以放心,她是我的命,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乔悄望着面前这个年轻男人的脸,此刻他脸上没有任何的伪装,赤&裸裸的全是对秦红颜的担忧与爱意。
曾经,乔悄觉得沈盛年比秦红颜年轻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