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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觉不可以对他说真话,问他现在在哪。
他说他在西宁。
我长长出一口气,安心撒谎,晚上我和莫漠去龙翔吃大排档,可能天气热,那个酱爆螺狮有点变质,莫漠又不吃蒜,所以回去就上吐下泻闹肚子,我接到电话赶到你家时她已经发烧38度多还严重脱水,都这样儿了她还直说能挺住,我好说歹说才拉她到医院,刚打完针。她没说你出门了。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家能不能回家,让她一个人回去我实在不放心,就带她来我这了。可能尽顾着忙乎了,没听到她手机响,对不起啦。
电话那边康练很焦急地说,莫漠从来不吃蒜,还偏爱吃大排档,我以前就跟她说过大排档不卫生,非要吃的话就吃点蒜喝点醋再吃一点吡哌酸预防一下。她总是不听。她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不吐也不泻了,就是还有点发烧,折腾了半宿,刚睡稳,嗯,要不要喊醒她?
康练想一下,算了,让她好好睡吧,我明天再打电话给她。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还得过几天吧。
我说,那不如让她住我这,彼此有个照应,她一个人在家也怪闷的。
康练很惊喜地说,好啊,我正不放心她哩,那就麻烦你啦。
我说,不麻烦,我也挺长时间没和莫漠好好聚聚了。
然后互道晚安,再见。
试图挣脱的心
放下电话,莫漠身上已盖好我的蚕丝被。要说安谙这孩子的细心体贴,真是没的说。
我说安谙你快把衣服穿上吧挺凉的。安谙把窗子关上,然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撒谎了。
我总不能告诉她老公她半夜跑到外面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吧。那她老公得怎么想她?
哼,这就是所谓善意的欺骗啰?
你不是也没接电话嘛。我走到他近前,轻轻擂一下他胸脯,好啦好啦是不是男子汉你?这么小心眼儿!
他捉住我手,我要真小心眼儿就不回来了。
那你去哪儿?
像莫漠同志学习,深夜里买醉,深夜里徘徊,然后找个女人让她见识我的妩媚。
我嗤一声笑出来,抽出手,去你的!
他忽然正色说,喂,你擅自做主让她住咱家,破坏咱俩温馨美好的二人世界,你经我批准了吗你?
你抱旎旎回来也没问过我同不同意啊,咱俩正好扯直。
他啊呀一声,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小东西啦,你喂它没?
喂了。我们一齐出去找猫。找了一圈,原来它把自己塞在安谙枕头下,睡得酣声大起。安谙抱起枕头看一会它四仰八叉逗人发笑的睡态,拿被子给它盖好,回头看我,完了,我的床也给人占了,没地方睡了。
你就搂着它睡呗,免得孤枕难眠。
我就想搂着你睡。他嘻皮笑脸。
我啐他一口,又翻个白眼送他,你快点睡吧,昨天就没睡,不困吗?
困啊。可是没有你我睡不着啊。正所谓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伸懒腰,一脸惫懒顽皮。
懒得理你!我转身出来。
他喊,旖旖!几步抢到我身后。
我回头,干嘛?
旖旖,我们以后,不再生气了,好吗?他把手扶在我肩上,掌心热热的,透过我单薄的棉质睡衣,那热,一波,一波,传遍我四肢百骸。
是你总生气,动不动还扬长而去。
你怎么不说你有时实在气得人不行呢?他胸口贴近我背心,嘴唇擦着我耳廓,有点恨恨地说。
我不由自主向后靠去,向后靠去。身后是一片温暖彼岸。
我保证,以后不再发脾气了,好吗?他耳语一样的声音,如丝轻绕,和嘴里呼出的热气一起,一下,一下,撞击我。
我轻轻叹息一声,说,你呀,就是给大人宠坏了。
你不是吗?他脸颊轻轻贴上我脸颊,炽热滚烫,我的右半侧身子,瞬间,如火如荼。
没有人宠我。从来没有。
那,我宠你。他双手加力,紧紧握住我肩膀,胸膛终于贴上我背心。我感觉到他的心跳,也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强劲,而急促。
我向外挣脱,徒劳而软弱。
也许试图挣脱的只是我自己的心。
他再用力些,坚定果决,让我没有转寰的余地。
身后这个我心爱的男孩,他年轻结实的怀抱,热度向外扩张,鲜血在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