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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感到很奇怪,这笔钱怎么从本公司流出的,每笔款项的支出必然经过他与胡涂的手,寻着线条调查,调查的结果让他惊讶地倒抽一口气。
这笔款子是成立江州建筑公司的第二笔投资款,形式上要划入总公司过过场做数据,利用转账的方式划入总公司,没想到并没转入成功,之后被人取了出来,划入总公司的钱,谁敢轻易去动?
云深知道做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洪叔。
一股寒意爬上脊梁,那么,洪叔想要对付他,还是胡涂?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他无法保持冷静了,想起与洪叔聊天谈业务的时候,洪叔对他的欣赏,还有称赞。
如果洪叔想帮‘毒蛇’登上当家之位,那胡涂与他一直都在为‘毒蛇’做嫁衣。
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谷思低调嫁给了严非格的那一天,云深站在窗前,望着天上无法触碰的星星。
他见过严非格,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男人,优秀的家世,高贵的人生,游戏人生又睨视着人生,他会喜欢谷思一点都不奇怪,他嫉妒了。
一路追逐,不过是一场空,得到了也像没得到,做到了也像没做到。
回首这些年走过的一步一步,谷思就像一个无法企及的梦。
谷思说的对,梦只有人才会做的东西,梦会醒的,梦得太久了,而他也真的倦了。
云深坐在窗子面前,独坐到天明,夜黑过去了,光明依旧不曾降临。
所以他决定,换回胡涂。
对黑社会的兄弟们看来,这是义薄云天的举动。只有云深自己知道,他无论飞得再高,也寻不到心中那个怀抱,就算谷思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也给予不了她幸福,因为明天太渺茫了。
却不想在入狱的第二天,谷思来了,他起初不想见她,始终抵不过挣扎。
她嫁给严非格的确有苦衷,但他看着,觉得很伤心,因为她不信任他。
他们第一次打开天窗说亮话,看着她假装坚强又固执不愿屈服熟悉的模样。
云深知道他又败了,害怕情绪会失控,所以狼狈地想逃离有她的地方。
当她大声喊出她怀孕的那一刻,他太过震惊,回头时,留下地只有她苍凉的背影,还有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正如胡涂所说,这个孩子来得真是时候。
云深被押解回澳门,在收监的日子里,警察一遍又一遍的盘问无意义的问题,逼他供出幕后者,这么多年,挣了足够多的钱,唯一得到的好处,让警察对他说话客气了点。
他选修过法律,他们握有证据,因为证据不够充分,或许是想一把铲除这个最大的帮派,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他们只能暂时将他收押,想要利用他,干扰黑帮的事务,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冲入他脑门。
毒贩里有警察的卧底,那黑帮不会有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是谁?要不然‘毒蛇’贩卖毒品的事情怎么会走漏?
难道洪叔怀疑的人是他,还是想靠这次混乱,揪出那个人。
云深细细思量,开始筛选人物,一直认为自己是受好运气眷顾,没想到竟会遭遇这种境况,所有的事情想通后,真心觉得,命运对他开了一个非常大的玩笑。
命运线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且还不止是一个,云深的思绪混乱了。
世上偶然的概率值太少了。
坐在监狱里,云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真是他想的这样,那么他出去了,应该怎么做?
在与警察来回无意义的周旋中,还未想出应对办法。
洪门内,洪叔因为健康欠妥,倒了下来,导致帮派内斗越来越汹涌,最后引发了一次大暴动,死伤二三百人。
胡涂与‘毒蛇’两败俱伤,二当家渔翁得利。
他没想到,胡涂受严重的伤了,然后把他从监狱弄了出来。
胡涂的手下希望他去讨好二当家,二当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到洪叔倒下,他东山再起,眼巴巴等着他过去协助他,打倒‘毒蛇’,他怎么会不知道。
云深的车驶过《灿烂花间》,眼中波澜不起,他看到一辆保时捷的车子停下,另一个男人走到她的身边。
他认真的看着那张脸,走上了胡涂口中要下决心走的那条路。
胡涂事务办公室,云深从抽屉里拿出胡涂的一支雪茄,问道:“洪叔的身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随时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