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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宾也走了出来,与她并肩而立,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那是女几山!你看山腰上两株青松,一高一矮,姿势呈相互依偎缠绕,故而叫做仙侣松,据说若是七夕能在树下许愿,便能相伴终老。”
顾湘月用手搭着凉棚看,果然看到那两株松树。高的还有根旁枝似乎像在搂着那矮的肩膀,头靠着头,状态亲密。
她叹道:“可惜没有照相机,想必过几百年后这松树早已不存,不然我把这里弄成个旅游景点,专门吸引情侣,赚很多很多钱。”
周文宾早已习惯了她奇怪的言语,也不以为然。
那艄公搭话:“周公子,又去长洲找唐公子文公子么?”
周文宾笑道:“正是!杨大叔,你那打渔的亲戚几时若再捞得新鲜的鲈鱼,可送来寒舍么?价钱上绝不亏了大叔。”
那艄公笑道:“公子记性倒好,前次只随便一提,不想公子便记住了。公子若是喜欢,往后我那外甥打到的鲈鱼只给周府留着可好?”
周文宾微笑道:“那敢情好!先多谢杨大叔了!只是家中只要几尾尝尝鲜,若是打得多了,还劳烦令外甥替我送些到文府上,文公子若问起,便说我已经将钱结了,过后找我来算便是,其余的还是留给大叔那些老客罢。”
顾湘月笑道:“你不送给唐公子么?只管文公子?”
周文宾笑道:“你不知衡山,我送去给他,他自会分给子畏与老祝,这都是我们之间的惯例,也免却杨大叔的外甥麻烦不是么?”
那艄公又笑道:“周公子的话我记下了。瞧着公子身边这位姑娘与公子倒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知这位是”
周文宾笑道:“女几山头仙侣松,玲珑姿态立青峰。遥见璧人映清影,不知归航可相逢。”
顾湘月道:“你在说什么,公子?”
周文宾温和地看着她,道:“我说那仙侣松遥遥看到我们站在船头,便问我们回来的时候还会相逢么?”
“那可不?”顾湘月笑道:“我们总不成一辈子呆在苏州吧?”
事实上周文宾的心思是:这时仍能双双站在船头欣赏景色,不知何时或许只剩他形单影只了,但顾湘月哪里晓得?
她的心情一直是飞扬的。
到了苏州,也许便能再碰到那个书生,兴许他根本已不记得只是见过三次说话不到十句的她,但能再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两人晌午才由周府出来,因此到达苏州后已是掌灯时分了。
周文宾带着顾湘月先去文府,文府的对面就是河堤,很清静,大门外放着两盆青青郁郁的草,显得十分朴质。
老管家告之文徵明出门访友去了。周文宾心想定是约在唐寅家中喝酒去了,又带着顾湘月去唐记酒家。
进了门就碰到唐寅的父母,周文宾忙施礼笑道:“唐伯伯,唐伯母,小侄又来打扰了。”
唐寅的父亲唐广德忙笑道:“二公子客气了,你光临寒舍是我们的福分,寅儿在屋中。”
周文宾身份是尚书公子,二老只是做小买卖的商人,因此即使周文宾与唐寅交情甚好,两位质朴的老人也不敢直呼周文宾的名字。
顾湘月也向唐寅的父母行了一礼,这二位长辈一看就是本分的人,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见了周文宾这样身份的人,便有些卑躬屈膝,哪怕他是儿子的至交好友。
走到后院,迎面便碰上一个少妇,只见她虽布衣布裙粉黛未施,却甚是娟秀温婉,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觉。
周文宾又忙施礼道:“唐家嫂嫂,小弟不请自来,搅扰了。”
这少妇微笑还礼道:“周二公子说的哪里话,外子在屋中作画,他方才还念叨着你。快去罢,我去温些酒来。”她又是浅浅一笑,低头去了。
顾湘月低声道:“她是谁?”
门吱呀一开,走出个青衫书生,笑吟吟道:“逸卿,来了!”
这位书生相貌清秀,长身玉立,年纪与周文宾相仿,一袭洗白的布袍半点也掩饰不了他的意气风发。
顾湘月心想:这就是唐伯虎!原来他并不是如传言中一般拥有八房娇妻美妾,生活质量应该也不是很如意,就是人长得倒是还好看。当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指不定来日他就发达了。
周文宾笑道:“子畏,我又来叨你酒喝了。”
“这位姑娘好面生啊!”唐寅笑看顾湘月,“进屋再说。”
周文宾笑道:“这是我身边新来的湘月。”
他看了一眼顾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