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1/4 页)
,必是昨夜宿在某位佳人闺房之中,不仅同床,而且同被同枕,绵绵细语,你侬我侬。你与人做了一夜露水夫妻,不该谢我?”
众人大笑起来,周文宾暗赞祝枝山心思细腻,笑道:“你少胡扯!我怎能揭穿自己?即使与佳人同寝,那也是以礼相待,不敢逾矩,况且人家姑娘既肯与我同床,便未看破我是男扮女装,否则岂能留我到清早?早已将我赶了出来。”
“未必!未必!”祝枝山笑道,“若是我祝某,人家姑娘不但将我赶将出来,还要请来街坊邻居来痛骂我这斯文败类,使我万劫不复,无所不用其极。但你周老二就不同了,你长得一副俊俏模样,只需好姐姐好妹妹叫两声,人家姑娘便不舍得将你赶出被窝,不仅不赶,还知疼知热地抱住你相互取暖。”
周文宾笑叹道:“你若想抵赖,总有话说,我出门有事,今日失陪了!”
文徵明道:“逸卿要去何处?我随你去罢。”
这时周宁过来道:“公子,礼部员外郎尚大人带着他公子来了。”
周文宾道:“我正要去寻他,他倒来得正好!”
他来到前厅,见地上放了一堆红绸箱子,上前一揖道:“胭伯驾临寒舍,小侄未曾远迎,还乞恕罪。”
“贤侄客气了,”尚臣明笑道:“今日不请自来,多有打扰,今次前来,是特为犬子求亲而来。”
“哦?”周文宾道:“但不知尚贤兄看中的是舍下哪一位姑娘?”
周府的姑娘很多,但对方是员外郎之子,所提的自然是千金小姐顾湘月。周文宾装傻充愣,引得尚家父子一阵心头不快,尚臣明笑道:“闻说令妹兰心蕙质,尚未婚配”
“舍妹已然许配人家!”周文宾打断他道:“配的是小侄好友文衡山,这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胭伯说是不是?”
尚臣明脸拉得更长了,道:“文氏清贫如洗,怎配得上尚书千金?为了令妹终身着想,贤侄还是三思地好,切莫耽误了令妹。”
周文宾不冷不热道:“胭伯官居从五品员外郎,文家伯伯乃正四品知府,何来不配一说?况且文氏清贫,但家无再嫁之女,族无鸡鸣狗盗之徒,清清白白,家父家母甚是喜欢,舍妹已许文家,便再无转圜,胭伯还请不必多言。另有,请尚贤兄放我岳母大人回家,并归还田契,二百两银子我可以拿给贤兄。”
他特地说文家无再嫁之女,正是挖苦尚臣明父子。
尚臣明还有一姐,名尚惠芝,早年嫁了一个私塾先生的儿子。她一直期望丈夫金榜题名,谁知那书生赴京赶考途中不慎从马背跌落下来,摔瘸了腿不说,还错过了应试。她大失所望,更不想守着一个瘸子过一辈子,因此故意犯七出之条,不仅整日河东狮吼、还喝下打胎药将腹中的胎儿打掉,逼丈夫写下休书让她另嫁。
那书生终于忍无可忍,写下一纸休书成全了她。
尚臣明虽恼怒女儿丢脸,但也无法,他到处寻找合适的人选,发现徐州知县卓冲之子卓潇之才华横溢,将来必定有出头之日,便利用职权逼迫卓家娶他女儿。
那卓潇之是未婚男子,如何肯娶一位再嫁且人品不堪之女,迫于无奈将尚惠芝娶进门,却放着不管,让尚惠芝如守活寡。
次年他高中探花,又娶进工部侍郎之女,尚惠芝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不久后便心灰意冷上吊自尽。
这是尚家丑事,京城人尽皆知。周文宾拿这件事来说,尚臣明登时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尚少芳脸色大变,道:“她她怎会是你未婚妻?”
尚臣明阴沉着脸问儿子:“怎么回事?”
周文宾道:“我未婚妻杜燕婷两年前将二十亩地典给了令郎开的东门当铺,用这笔钱开了布店。怎知令郎不时带人前去店中帮忙,以至门可罗雀,生意寥寥,之后令郎收回了布店,说我未婚妻还欠他五百多两,这利滚利也未免翻得太风起云涌了些。胭伯,布店收便收了,令郎还抓了我未来岳母,限我未婚妻一个月内还钱或嫁给他。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令郎既然相中了舍妹,为何又想强占我未婚妻?今日没有外人,说说私下里解决也就罢了,若是家父知晓,便不是这回事了,胭伯说是也不是?”
尚臣明脸色铁青,道:“贤侄放心,回去我就让犬子放人归还田契。孽子,还不走!”
周文宾自又回后园与好友说话,说过此事,祝枝山笑道:“你还不承认你昨夜与人家姑娘同眠么?”
周文宾一笑,将李端端周清叫过来,“你们去清湖街将杜燕婷母女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