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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明心想,与她玩文字游戏罢了,便道:“清风。”
顾湘月道:“没完,两人大眼瞪小眼赏明月。”
文徵明哭笑不得,道:“几色荤食搭素食酬清风。”
顾湘月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文徵明,笑道:“为贺我如今满腹诗书,请满饮此杯,干杯!”文徵明微微一笑,喝过一杯,道:“小生在此等满腹诗书的顾小姐上联。”
顾湘月瞪他一眼,想了想,指着荷池道:“细雨斜飞荷作伞,文公子,求赐下联。”
文徵明笑道:“湘儿,这个上联妙得紧,你进步了。”
顾湘月笑道:“那当然!若是对不出来,我罚你亲我一下,对出来,我亲你一下作奖赏。”
文徵明略一思索,道:“银河暗渡鹊成桥,不早了去睡吧。”
“不早了去睡是你出的上联么?”顾湘月笑道:“我对太晚啦来喝!”
文徵明莞尔一笑,道:“还喝么?教周伯伯看到,只怕必说非我徒类,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顾湘月道:“这句话我听哥解释过,但忘了,是什么意思?”
文徵明微笑道:“简而言之,便是此二人非我门中人,大家快快将他们打将出去。”
顾湘月咯咯一笑,扑到他怀中,“你尽瞎说。”
她指着月亮道:“小书呆,你想明月二字,上明下月,正是你我名字中最后一个字,明月就是我们俩的见证。”
文徵明温言道,“此次回吴中时,子畏作了一首把酒对月歌,很是酣畅。李白前时原有月,唯有李白诗能说。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几圆缺。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我学李白对明月,月与李白安能知。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我愧虽无李白才,料月应不嫌我丑。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湘儿,我也只有一屋明月几丛湘竹半池荷花满园翠色,你肯与我共赏么?”
“傻瓜,有什么不愿,下辈子也愿意!有这些我们就很富有了。我去睡了,你也快去睡。”她垫起脚尖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飞快地跑了。
其实对于顾湘月来说,毕竟她不是这里的女子,学不会矜持,但她心中也没有更多的渴望,只愿能与他如那个年代的情侣一般,可以时不时稍微亲近一些。文徵明顿时呆住了,脸似火烧一般,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清冷中秋
忽忽过了数月,不觉又是中秋,周府在苑中设席,周上达略喝了几杯,笑道:“我身体比不得你们,这明月年年赏岁岁看,还不如回屋歇息。你们尽兴,只是须记乐不可及乱。”
其实不用他提点,只有周文宾、文徵明、顾湘月三人,好友们都不在,未免有些黯然神伤。
期间唐寅来信,他将妹妹嫁到了一个家境殷实的人家,满以为自此兄妹二人苦尽甘来,谁知妹妹才嫁过去两个多月,又病故了。
他在信中将自己取了个别名叫做“白虎”,意思自己命太硬,竟将家人全都克死了。他的自嘲,完全是苦中作乐,令人不忍闻之。
除了身边的九娘,唐寅真个成了孑然一身的人。
同信寄来的还有一把折扇,随意绘了几笔疏菊,题诗写着“黄花无主为谁容,冷落疏篱曲径中,尽把金钱买脂粉,一生颜色付西风。”凄苦心境,尽现诗画之中。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他们都失去了曾经那个洒脱不羁恃才傲物的好友唐寅。
那个唐寅,已随着科场舞弊案的发生,彻底死去了。
而自从正德皇帝驾崩后,朱秀玉也失踪了一般,宫里没有她的半点消息,顾湘月曾让周文宾跟文徵明伺机在宫里打听打听,结果问谁谁都讳莫如深。
她闷喝了两杯酒,顿足道:“你们说话呀,好闷啊!”
周文宾叹道:“昔日苏子瞻一首中秋月,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汶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常好,明月明年何处看。倒应了此情此景。”
文徵明笑道:“良辰美景都教你长吁短叹破坏了,我来和韵一首。晚风持酒意微寒,清云不掩白玉盘,良辰何止今夜好,心有明月不愁看。”
周文宾笑道:“好个心有明月不愁看!”
文徵明笑吟吟地看了一眼顾湘月,道:“我有一阙念奴娇。中秋对月,可听?”
周文宾笑道:“那是自然,我最是喜欢你填的词,词若上佳,我愿连饮三杯。”
文徵明道:“桂花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