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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还在那儿不住声,换着花样地骂小|逼|养的,贱货啥的,赵嫣容随便听了两句便对太后娘娘的素质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她揪着手帕儿,看着身边脸色铁青,眼看要发作的皇帝,幽幽叹了一声。
“皇上,母后看着心火太胜,这脸色不大对啊,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瞧?”
太后终于不骂了,阴恻恻地看着她:“皇后,哀家身子很好,没事你叫太医来,可是想咒哀家得病?”
“这哪能呢?”赵嫣容笑了起来,拖着李睿给太后行了礼,说,“儿媳前些日子身子不好,还是多亏了太医院医术高明的太医们给救回来的。今儿觉得身子妥当了,便厚着脸皮跟着皇上过来给您请安。虽然不知道庄姐姐是哪里惹了您生气发火,但庄姐姐好歹也是跟着皇上多年的老人儿,先帝在的时候也常夸她温婉端淑,德才兼备的。她有什么错儿,您只管好好教着,您要觉得麻烦,就告诉咱们,怎么着不还有皇上可以为您分忧吗?您这么大岁数儿了,还是要宁神静气,安安稳稳享受着。万一气出个好歹来,将来咱们这些当子女媳妇的,在下头见了先帝,见了各位祖宗也没脸面不是?”
说着,赵嫣容回身看着李睿,眨了眨眼睛:“您说是吧,皇上?”
先帝那样夸的儿媳妇,到您嘴里就成了小|逼|养的贱货,太后这巴掌不止呼了庄贵妃,也咻一声呼到了先帝的腮帮子上。
李睿松开手,看了一眼跪着的庄贵妃说:“庄贵妃是当年父皇亲自为儿臣挑的人,多年来也算勤谨,并没犯过什么过失。不知道她是哪里做得不妥当,让母后生这样大的气。母后不妨说说,如果真是她的不是,不用母后发落,儿臣也不会饶了她!”
每个字每句话都站在太后一边说,可是前题是个“真”字。
这不是到底是不是不是,全凭皇帝自己的判断。
太后您要是说只是看她不顺眼,看她憋气啥的,皇帝自然不会接受。
太后不过是借着庄贵妃打压皇后,这事太后心里明白,皇帝心里明白,赵嫣容心里明白,但旁人未必都能明白。太后对庄贵妃说的那些个话,字字句句其实都是指着皇后在骂,不过是要让她认清本份,知道这宫里一切都由她说了算。
就算是皇后,也得在她面前伏地做小,夹紧了尾巴。
可庄贵妃才不会体谅太后的真心!
庄贵妃父亲早逝,家里连个可以撑起门户的兄弟也没有留下半个,太后还说什么不管当爹的有多大官儿都是皇家奴才的话。不管前头太后说出多少难听的话她都能不往心里头去,但这句,是真地杵到了庄贵妃的肺管子上。
她跪在那里,泪越流越多,最后泣不成声。
不等太后发话,庄贵妃突然扑倒在地上,整个人贴在地面上哭着说:“妾身令太后不豫,妾身有罪,太后既然不喜妾身,就请赐妾身一死,也好让妾去地下与父兄亲人团聚。活着不能尽孝,就让妾到地底下去全了孝道吧。”
庄贵妃的父亲年少入伍,跟着武德帝征战立功。先帝在时,南诏十六郡叛乱,庄贵妃的父兄随军出征,父亲战死,兄长当时任先帝的近卫,在乱军中以身为盾,替先帝挡箭,掩护先帝撤退,最后身中十三箭而亡。先帝得胜回朝之后,便追封了庄家父子,优抚庄氏遗孤。庄芹便是庄家这房里剩下的唯一孩子。
给康王李睿指婚时,先帝将庄芹指成了康王侧妃。那时候庄母也死了,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先帝便让她从自己的妹妹华昌公主府出嫁,也算是抬了她的身份。
有这样的来历,庄芹自进了康王府,便与旁的女人不一样。
要说她门第显贵,她的父亲被追封了忠勇伯,兄长被追封了一品忠烈大将军,这出身并不比康王正妃低。
但偏她又是个孤女。父母兄长全都死了,在这世上孤零零一个人,连个依仗也没有。
可若说没有依仗,她身后却还有先帝。
她的哥哥是为了先帝死的,有救驾之功,所以先帝在世时,对这位康王侧妃格外眷顾,不止一次当着众人面夸她,还再三叮嘱康王要好好对她。
到了李睿登基,大封后宫之时,便将庄氏封为了皇贵妃,中宫悬虚,庄氏便成了后宫中的第一人。
像庄贵妃这样的人,实在不应该被太后拿来当指桑骂槐的桑。
太后只是心里憋着一股气,心焦性燥,想着要将一把火烧到皇后身上去,这才挑了一个最不该被挑着的人发作起来。
看庄贵妃闹着要死,太后也有些后悔